苏默磨蹭着不肯走:“婶儿,那乞贷的事儿――”
“眼瞎还怪竹子啊!你这个扫把星,快带着你阿谁扫星弟弟滚出我家!今后也别上我家门了!碰上你就没功德!”
“哎呀,婶儿,你摔得痛不痛?我趴在你身上,都听到你脑袋撞到地上的声音了,必然很痛吧?来,我扶你起来――”
程大媳妇本就不白的脸刹时涨成了猪肝色,一手扶着模糊作痛的水桶腰,一手指着苏默的鼻子恨声痛骂,一双三角眼吊得高高的,恨不得把苏默给生吞活剥吃了。
两个孩子不知愁滋味,指着本身娘的狼狈模样格格笑了起来。
“呀!婶儿,你没事吗?我天,这竹子如何摆得这么不是处所,也怪我因为赔钱的事儿闹得心机不属的,一不谨慎就踩着了――”
程大媳妇摸着额头前面的大包,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在苏默的搀扶下,她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扶着老腰,一身泥水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苏默暴露一个贼笑:“我要的就是她不去!”
“短长是短长!可你让她摔成那样,她必定不会去巧儿姐姐家帮我们了。”
手被甩开了,她也不活力,袖动手站在一边,眼底深处一片笑意,嘴上却非常感激地说:“婶儿,多亏了你生得富态,方才我摔到你身上的时候,感受软绵绵的,特别舒畅,一点儿也不膈人!真的!”
等回过神来以后,她刹时神采一变,狠狠一把甩开了苏默的手。
程大媳妇瞪着眼睛,骂道:“你这丫头就是个扫把星!明显是你碰倒的竹子,怎地全砸到老娘身上了!碰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婶儿,对不起,我不是用心肠――”
“娘――”
程大媳妇正兴灾乐祸,等着看苏默姐弟的笑话,却见苏默脚下一绊,跌倒在一排竹子上,那些竹子不知怎地,没有倒砸向苏默姐弟,反而向她劈脸盖脸地倒了下来。
还软绵绵的,特别舒畅?
这话听得程大媳妇堵心不已,本是苏默摔下来的,遭罪的人反倒是她。
得了程大媳妇一个不太热忱的笑容,她回以一个傻笑,扭过甚,走出老远后,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滑头起来,对劲洋洋地说:“你姐我短长吧?”
侧耳听到将近奔出门口的脚步声,苏默按下就要翘起来的嘴角,硬生生在脸上挤出来一个不幸巴巴的神采。
扶人家,人家还不承情,苏默悄悄地撇嘴,心想你道我情愿扶你啊,做做模样罢了。
温度上升,积雪渐渐地熔化,化成了细细的水流,潺潺地从程大师的院里流到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