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安面上浅笑,内心骂娘。
“若不是你母妃当年忠心与我,我……”薛皇后目中暴露了冰冷来,渐渐地说道,“驸马不好,休了就是!莫非,还要你以公主之身,在臣子面前让步?”
“那丫头与我说,瞧见了一个极可贵的美人儿的时候,我竟还不信,现在却真是信了。”淑妃是颇和蔼的人,此时便与夷安谈笑起来,想了想,这才说道,“我听她说你做的红梅图极有风骨的,这就很不错。”
“这是如何了?”四公主有些迷惑地问道。
谁晓得现在在里头抽泣的是谁呢?如果撞破了谁的隐蔽,岂不是叫人没脸?
甚么定夺?
虽皇家不顾及辈分,乱糟糟的短长,但是眼下四公主竟没有想到这一层,真是太好了!
闻声里头传唤了,夷安与四公主无法对视了一眼,这才渐渐地往里头走去,就见灯火之下,皇后正渐渐地翻看手中的折子,下头还跪着一名满头珠翠的青年女子,这女子面貌清秀,身上穿戴一身儿的牡丹花开图样儿的锦缎衣裳,看着素净逼人,却盖过了她的面貌去,很有些喧宾夺主,只是这女子满脸泪痕的模样竟非常不幸,此时缓慢地转头看了夷安与四公主一眼,便伏在地上抽泣。
“大皇姐!”四公主看着这女子,呆呆地唤了一声。
“母后!”至公主哀叫了一声。
薛皇后只笑了笑,见背面华昭仪与珍昭仪怯怯地出去,只在背面拉乾元帝的衣摆,更加感觉风趣儿了。
“外头是谁?”这两个女孩儿脚下的声音却叫里头闻声,薛皇后便扬声问道。
本来当日在济南曾多次为她出言,又与新城郡主仿佛极好的那位陈氏,竟然与淑妃还是本家。
“这都是她该做的,”淑妃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些,叹了一声道,“你们女孩儿家家的,父亲母亲都不在,想必辛苦,她做些事儿与你,也是应当的。”又问夷安畴前在府中如何。
“母妃也是如许说。”四公主意她并无攀龙附凤的心机,顿时高看一眼,顿了顿,这才含笑与夷安说道,“叫我说,平安然安过日子的,才是聪明人呢。”
她一脱手,但是会要性命的,真的舍得?
夷安在这无能的帝王炯炯的目光中没有半分害怕,回身与薛皇后感激道,“谢姑祖母慈爱。”
她也非常心虚,若论着她管皇后叫姑祖母,面前的四公主,还算是她的便宜阿姨。
“孽障!”薛皇后重重地将折子往桌上一掷,冷冷地说道,“早晓得,我就不该把你嫁给这个小牲口!”
一树梨花儿压海棠,想必这才是真爱!
“多谢公主提点。”夷安将管妃与三皇子记在心中,今后绕着走,这才与四公主谢过。
心中虽踌躇,但是夷安的面上却并不暴露来,见大太太仿佛还与薛皇后有话要说,只低头跟在淑妃的身后出了皇后的宫中,见淑妃对本身一笑,端倪和顺,不由也笑起来。
毛球儿病笃挣扎了一会儿,这才低头沮丧地滚到了淑妃的脚下,一翻开大氅,竟就暴露了一个与夷安年纪仿佛的仙颜女孩儿来,嬉皮笑容地与淑妃痴缠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夷安的脸上,顿时呆住了,扑上来抱住了夷安纤细的腰就不放手,转头与气得浑身颤栗的淑妃笑道,“这个姐姐真都雅!”
乾元帝气得直喘气儿,骂道,“不知好歹!”
夷安看着乾元帝的那张老脸,再看看两位隔房的便宜表姐,目中暴露了一丝打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