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大哥,梁夫民气里的气缓了些。
一声长叹,道不经心头的烦闷。
徐若瑾一向都在正堂里等待。
侯夫人一边擦动手,一边看着徐若瑾泡茶的姿式。
最后一句才是侯夫人想问的重点。
侯夫人没把话挑的太明,拽起梁夫人的手,盯着她打量半晌,“蕉萃了,也瘦了,如果让你大哥见了,还不定如何心疼的。”
好歹是练了好久的,还真一时挑不出弊端来……
“您是长辈,贡献长辈乃该当应分的,能得侯夫品德鉴,那是长辈的福分。”
“这些话我们也不要再说,伤人伤情分,何况,霄儿不也特地去信给他母舅,让为嫣儿另寻良伴?”
看到侯夫人这副憋闷的模样,梁夫人的心中更冷。
“他为了梁大将军几乎豁出去命,你对他的要求也不要太高了。”侯夫人想到侯爷的叮嘱,摸索道:
“幸亏皇上只责了老爷一人,家里除却从京都搬来中林县以外,没有太大的影响。”
那便既来之、则安之,她只需及时应对便罢了,提早做甚么功课都无济于事。
好歹没像木头人一样戳在那边,不然脸就丢尽了。
“我还传闻,你嫁来梁家时,严家人也来了?”
“梁霄有没有筹算入仕为官?如果成心,这一次皇上痛打吴家,也表白了对梁家的态度,侯爷的意义是,若梁霄有这份心,他能够暗里保举一下尝尝。”
何况,她不过是梁霄的媳妇儿罢了,侯夫人却连严家都盯在眼中。
“只听父亲经常提到严大人对他有恩,其他的事便不会与我一个女儿说了,想必哥哥们应当很清楚。”徐若瑾没有直接回“不晓得”三个字,那反而会被以为是对付。
她之前还思疑儿子是否用心让方妈妈传话来诳本身,现在看到大嫂脸上的不天然,另有甚么可说的?
只是梁霄的脾气越来越怪,她也不敢一口承诺下来,“得问问他再说。”
她不敢去臆想侯府的环境是多么的木讷机器,因为那让她感觉更像死人墓,没有一丝活力。
情分归情分,好处归好处,梁夫人被这件事打击一次,反倒明白很多。
这一份心机,冲破了徐若瑾所认知的底限。
侯夫人虽是调侃,心中惊诧小姑子的态度,若在之前,她是能做得了梁霄的主的,何况,这件事若去问梁霄,掌控可就不大了。
徐若瑾心中震惊,一个九品的官衔,她一名堂堂的忠勇侯夫人都晓得的这般详细,到底是多幽深的心机?
侯夫人微微点头,“我来之前,传闻你的父亲会调往户部赃罚库任主事,虽还是九品一职,但这倒是个好差事,多少人在京中抢破了头,严大人出面保举此职给你的父亲,想必你父亲这么多年,也不算白白辛苦。”
儿子是娘的心头肉,她每当想起梁霄受伤险死,心口都像被刀剜了似的疼。
从内间出来,侯夫人便坐了正堂的正位,丫环婆子们泡茶的泡茶、递帕子的、递毛巾的、递手垫儿的接连上前,徐若瑾呆了半晌,回身去为婆婆倒茶。
“吃水不忘挖井人,你父亲这些年也对得起严家。”
侯夫人说话不快不慢,和缓中却字字锋利,句句藏刀:
她自幼长大,都是大哥一手护着陪着,即便因为孩子的婚事内心有怨怼,对大哥,她也恨不起来。
她只需让本身平心静气,甚么都不去想,反而越能应对自如,不露怯丢人。
甚么还记取本身,若不是芳茹与吴家的事捅到京中,皇大将吴家人罢了官,还不知何时能够想起本身,更不会亲身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