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南宫玥呕出一行鲜红的血液,在她乌黑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但她满不在乎,她晓得本身早已经油尽灯枯。只不过为了这一天,才苦苦支撑到现在。

“王都被攻破,是不是正顺了你的情意?”他沉声冷嗤,锋利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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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嘭的一声倒在琴上,眸子有力的微微阖上。

冰冷的台阶上,一抹红色的薄弱人影盘腿而坐,背后倚着一颗枯黄将死的枯树,身前放着一把雕花镂空古琴,她的十指腾跃于琴弦之上,美好的琴声便是从这里散出。

她勉强勾起一抹笑容,昏黄的视野当中,她瞥见无数身穿乌黑铁甲的兵士闯了出去,把韩凌赋他们团团围住,兵刃相对……

“是吗?”南宫玥淡然地勾了勾嘴角,抬眸,眼里没有爱恋,没有仇恨,没有愤懑,尽是淡然与轻松。

一朝重生,楚青辞成为了端木绯,自当凤凰涅槃,一世繁华。

“既如此,你的帝位,你的统统,十足毁了,又如何?”南宫玥淡淡地笑了,黑眸深处,从淡然当中迸收回一抹挑衅与狠绝。

四周倒地的尸身,鲜血潺潺的流出,染透了空中,似曼珠沙华般明丽刺目,倒是灭亡的意味。

“铮——”

本来两世,她都是那民气口的朱砂痣,唯愿娇宠平生。

韩凌赋狠狠瞪着她,身边的绝色美人上前一步,固然鬓发微微混乱,额头香汗淋漓,却腰杆笔挺。

“筱儿。”韩凌赋爱美心切,紧紧地拥住白慕筱,好一阵柔声安抚。

他冰冷残暴的声音无不在提示着她,她的亲人,她的老友,她的家属,她的统统的统统,全数在这个男人手中,以莫名须有的罪名,毁之。

旭和十年,时价初秋,漫天的阴雨绵绵,天空乌沉沉的,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她是尚书府的痴傻儿端木绯,父丧母亡,与胞姐相依为命。不但是尚书府的热诚,受尽嘲笑唾骂,还无端被堂姐推下水池,溺水而亡。

《大裕皇朝史乘》载,旭和十年,镇南王萧奕以“清君侧,除奸佞”为名直破王都,囚旭和帝于禁宫当中,选宗室旁支冲弱继位,镇南王以摄政王之位,手掌大裕,权倾天下!

“这帝位染上了太多人的血,你又何必沉沦!”南宫玥轻声细语,似说与本身听,跟着铮铮的琴声,看着面前男人早已陌生的脸庞,畴昔十多年来的统统,在她脑海中渐渐地回放……

如有来世,如有来世……

“魔障?”南宫玥柳眉微挑,似笑非笑地说道,“就算我是入了魔障,也比你这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贱人要好!”

“白慕筱,你这狗东西,真是知己被狗吃了!”南宫玥扬起声音,带满薄怒,一股严肃自她身上披发开来,与生俱来,浑然天成,那是真正的上位者气味,“你自幼和大归的大姑母来到我南宫家,南宫家有哪点待你不好,我们姐妹有的,又缺过你哪样?!但是你狼子野心、恩将仇报,竟然和韩凌赋搞在一起,乃至毁掉南宫满门!”

南宫玥展开眼眸,扫视一行来人,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较着,与他们比拟,在这国破的危急关头,她是如此淡定安闲。

韩凌赋闻琴声而来,见到那抹绝美的身影竟是如此的淡然时,他冰冷的眼底尽是暴躁与气愤,更多的是嗜血与毁灭,他手中长剑还在滴血,一滴一滴浸入空中,带着素净的色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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