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垂着头,站在前衙最后一排屋子中间,半晌,看了眼李夏,又下认识的回身看了一圈温馨的前衙,低头理了理长衫,又抬手扶了扶幞头,悄悄吸了口气,一步迈出,大步往前,几步就走到离李夏两三步远,曲膝半跪半蹲在李夏面前。
一眨眼的工夫,秦先生已经转了七八圈心机,看着目光清澈的几近一眼看到底的李文山,看着他挠着头,一脸不美意义的嘟囔着:“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感觉,跟王爷他们在一起,高兴得很……”
秦先生眼睛亮闪,捋着髯毛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听这话意,这三四年……好好好!我一向担忧这个,你们这个年纪,半年一年的友情,实在是……过眼云烟,好好好,有个三四年,恰好,到时候,你跟王爷一起进京,你这科举,到时候,只要不出大错,必然稳稳铛铛,如果……”
“还没有,我是想既然回一趟都城了,最好从秀才到春闱,都考一遍,我感觉我现在的文章学问,还差的远。”李文山想着李夏的担忧,他如果走了,家里如何办?阿夏如何办?临时不能走,还是等一年两年,乃至三年五年再说吧。
李夏直视着他,正要站起来出来,郭胜低头欠身见了个礼,沉声道:“鄙人郭胜,本年三十五岁,绍兴县人,永嘉十九年秀才,无家无室。
秦先生哈哈大笑,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用力拍了几下李文山的肩膀,“你聪明天成,实在是可贵之极,这话极是,以是,李家,你这头,只要内心稀有就行了。你说的对,今上才不过三十出头,将来冗长,这类天命所归的事,变数都极大,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准,但是,真到了最后……”
她阿爹这一任,必定是顺顺铛铛,阿爹一任三年,大伯一任五年,四年后是治平十七年……
李夏移开目光,垂下眼皮,接着吃石榴。
小九儿在她面前,蹦蹦跳跳的踢着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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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当真,当真到拧起眉的李文山,秦先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王爷身边,虽说要忠于君上,可你这内心,也要有个数才最好。”
秦先生和李文山说话,是说话,更是教诲,每一件事,都解释的极其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