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儿郎此时还未从刚才的殛毙中提出精气神,更不敢直视这位杀人狂魔,干脆就跪伏在地上,直至凶魔身影消逝鄙人山路上。
话说大法师到来之日,摆起八仙桌,香炉顶三清,用的是玄门法,请的是道家神。道长木剑挑纸符而起,乡里忽见六合飞沙走石,乌云凝集成雷,黑霞翻滚成龙,一条庞大的鲤鱼尾巴躲藏于其间,双目之光比那县府大灯笼都要亮上几分,嘶嘶吐信逐步演变成龙吟之声,惊吓村夫不敢出户半步。
此生破敌一念间。
百封里祖宗堂,六格相并青瓦。
“谁?”
“呸!我还觉得是个行路客,谁知是穷鬼常住户,真是倒霉!”
妖孽伏法,乡里万分感激马户子的功绩,集十舍八乡财力翻建羌无大玄观,重塑三清神像,鼎盛人间香火,自此游方道人马户子落座玄观,趋避八方魑魅魍魉,供奉为阳阴先生。
大业七年,帝君耗尽国库外征外族,抽调羌无精兵北上辽东,欲与外族决一死战,而羌北竟成空虚之态,歪门正道更加放肆。
上士练气者,跳脱凡人间,六合问门路,成仙为登仙。
匪人首的境遇和刚才的麻衣儿郎多么相像,只可惜玄屠也不是良家子。
棒客者,能人也。羌无之地民风彪悍,习武者擅使刀枪多误伤乡里百姓,朝廷府衙下严令制止百姓利用刀刃剑械,强盗劫夺者则多持棍棒拦路掠取财物,乡民害怕匪人毒害乡里,以是称之为客,易请难送之客。
木棒长一丈,上束夺命布,红缨鲜血只为杀人取财,棒下百倍力道,直击麻衣儿郎头部中间,这要打将下去必是脑裂崩溅一命呜呼。
为首的棒客狠狠将唾沫啐在麻衣儿郎脸上,手中实木棒握紧几分,看似起了杀心。
羌无,位于瞻部洲西北苦寒之地,蛇冠羽虫行道,天降蝗虫成灾,路有饿殍相食,易子互食之事见怪不惊,因为偏僻帝都,各方邪灵恶祟会聚一堂,渐成官府不管地带。
“玄屠……大哥,祖宗庙堂出恶源,乡老请您前去观除恶礼!”
一名须发皆白的锦衣老者拄杖出门,面色乌青呵叱乡野儿郎道:“愚笨子休要大声!本日掘祖宗之庙不孝大于天,你个浪荡儿想让路人皆知吗?”
棒客多绿林江湖人,来往动静非常通达,这类搏斗之魔凶名冠绝羌无之地,试问何人敢尝他的三尺青锋,那与找死无异。
背阴向北,纵山崖于沟壑,疏古溪于密林,林涧细叶密布,常行山道也有几分煞恶气。因为此山是行脚商的必经路,以是常有棒客出入。
中则为武夫,帝王便是天,入相朝堂间,拜将国门前
数丈深渊显地,上等离木入椁。
青衣长袍卓卓然,墨客意气好端人。
一名不及冠的乡野儿郎语气冲动突入父故乡门,胸前敞开的麻布衣物以及束腰带都被汗水儿浸湿,久时奔驰之下已然气喘吁吁。
恰逢游德大法师马户子正在此地开坛讲道,各乡党郎闻风而动,倾尽产业请马道长前来降妖。
“当!当!当!”
“愚笨子你也美意义出口,玄屠寓所之地在背阴高山,你让老夫一七旬垂暮者徒步涉山,你另有尊师重道之心吗?还不快去!要老夫将你这几日的学业奉告你的父亲吗?”
“饶了你?痴人说梦!明天老子开的第一趟买卖就被你搅黄了!你说你该不该死!不杀你明天的气运都会差上几分,乖乖受死吧!小子!”为首棒客歇斯底里地号令道。
乡党郎,乃是羌无之地德高望重的父老,朝庭共选三人担负此职,皆以青衣老者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