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雅自嘲一笑,他这平生情愿与之白头偕老的,定然是如无忧那样明朗纯洁的女子啊。
见他杵着不去,昭华公主似动了气,语气更加峻厉起来:“不敢?在这宫里,有甚么事是公公不敢的?现在,我这锦华宫里统共就这么些人,要搜也罢、要抓也罢、要杀也罢,全凭你们。摆布我这无用的主子,活着保不住他们,死了还能在鬼域路上等着他们。
羲和内心非常不屑,这暮月国公子的野心倒不小,就这么急不成耐不折手腕地攀龙附凤,安定职位?看来,平日里还真是小瞧了他。
“是。”婢女听言,自屏外步入,径直向床榻走去。
游雅正在悄悄酝酿说话,忽稀有人仓促出去,在木屏外愣住。一尖细声音的寺人急色道:“公主,得人来报,有刺客混入了王殿。”
余公公道:“公主谈笑,有皇上顾着,您便是这天下最为金贵的女子。”
婢女们勾起了第二幕纱帘,女子又款款行了几步。影象清楚起来,一双丹凤眼、一对弯月眉,面如满月、身态丰盈,即便仅着一件薄弱的杏色绢花里裙,也掩不住那仪态万方、与生俱来的华贵之气。
“主子大胆,正因那密报者说,刺客恐将对公主倒霉,主子方带了人来。”那寺人对着公主说话不卑不亢,可见矜持身份了得。
掀起最后一层幕帐,那婢女与游雅照了个对脸。婢女立时双目大瞪,就要呼救,待看清床上人,却生生将惊叫吞了归去。
寝殿里清净下来,一婢女上前道:“公主何必去惹他。现在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宫中传得短长,皆说这宫里古怪而亡的妃子娘娘们便是因获咎了余公公的成果。若他真对公主起了歹心,可怎生是好?”
“主子不敢,主子不会说话开罪了公主,主子实在该死。”那余公公话虽如此说,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畏敬惊惧之色。
赫连钰双眼泛红:“救我们?好一个救我们?我们有何危难需求你这般相救?”
昭华公主冷哼一声:“我虽三年未曾见过我那弟弟一眼,但他既已起意将我嫁给某个侯爷,就暂不会让我出事。”
昭华道:“这人间本就没有至纯至净之物,是你过分严峻了些,清算好便下去吧,我要歇下了。”说着,昭华公主站起家,缓缓向床榻处走来。
游雅固然有些忧?若被发明该如何解释,但心中更多的确是等候,这个本身处心积虑“想娶”的女子,究竟长的是何模样?脑海里闪现出一人的描述,秀美的脸庞上生了一双如出世幼儿般清澈的眼睛,游雅不由遐想起来,不知这公主可也有这般纯洁的眸子?
瑞珠从速为他除了束缚,二人正想再悄悄地叙叙话儿,昭华公主的声音却很不是时候地响了起来:“珠儿,怎的在内里自说自话起来?”
经此一闹,她睡意全无。她径直走到妆台前坐下,自精彩的嫁妆里拿起一枚金光闪烁的钗儿,对着那一抹刺眼的华光黯然入迷。
瑞珠认出了游雅,她一边工致地铺着被子,用身材粉饰住内里的视野,一边用极低的声音道:“公子,你为安在此?”
昭华公主意他不听所令,声音渐厉:“欲对我倒霉?不知余公公是从那里听来的,我一在宫中无权无势无可依凭的弱女子,那里值得刺客的眷顾?”
术离朗朗道:“为何有愧?不过是为救你们罢了。”
木屏外恭敬的婢女道:“公主,半夜天了,可要奴婢们服伺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