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弈将产生之事一件件理清道:“黑蚩侯变成死躯之事,苍梧国、暮月国必有参与但不是主谋;从黑蚩侯挥兵攻邪马国一事可见,邪马国亦是早知却未参与,而日向国却受人操纵,其他诸侯应是后知。”
无忧不甚了然隧道:“我说呢。经历如此大事,都吃了亏,最是斤斤计算的诸侯们却只字不提。本来或多或少都有些心虚之事。”
无忧诘问:“为何?”
软榻之上,元姬自梦中惊醒,双目惊骇,香汗淋漓。
竹管一头至大殿高处石台之上,鲜血便如流水般滴入台上铜壶。
伯弈温言道:“统统皆是推论罢了,只是感觉如果日向国,于他最无益的是对古虞国动手。想那古虞侯也非池中之物,古虞国相较黑蚩国更有威胁力,若日向有机遇操纵噬魂石制造和操控死躯,首选当是古虞侯而非黑蚩侯。”
高台后设一玉榻,榻上斜躺着的肥胖男人,咳嗽不竭、气味不稳,看不清描述。
“元姬,元姬,你害了一城的人,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无忧一听,趁机上去撒娇,她双手紧缠,抱着伯弈的手臂,身子前倾半靠在伯弈身上,嘴里从速拍着马屁:“师父真是善解人意,忧儿想问想知的可多了去了。这心中藏了诸多迷惑如果不得一解,那里还能睡得着?”
日向侯心中不悦,但转念又想:邪马侯子嗣颇多,不管那个继任,海内必定内斗不止,再难有所作为。日向国与邪马国毗邻,若能设法搀扶最不擅弄权谋的赫连钰继位,本身多有掌控,邪马国迟早归属,何必还急于一时。
只日向侯听言神采大变,贰心中自是巴望分食邪马,只是当着诸侯不得过分透露,偏古虞侯与暮月侯又搬出天子说事儿,当即撕破脸日向国尚无绝胜掌控。
无忧瞪大了眼:“依师父所言,那日向国不是也有怀疑吗?”
伯弈见她一脸娇俏,只拿一双大眼眼巴巴地望着本身,不觉伸手抚了抚她的黑发,语气中也带了一丝淡淡的宠溺之意:“如此猜疑,你还不快问?”
外间服侍的婢女听得元姬惊呼,立时掌起一盏烛灯,挽了层层轻纱,吃紧问道:“公女,可有不当?”
是夜,阴暗大殿上,立着数十根庞大的血红柱子,每根柱子的顶端都绑着一失血之人,血顺着柱子流淌而下汇入一根粗大的竹管当中。
伯弈目睹天气已晚,又经了妄梦之事,欲让无忧早些安息,但无忧内心有事想问,加上与师父别离了数日,那肯乖乖听话,只在伯弈房中磨蹭着不肯拜别。
伯弈略略错开身子,无忧又从速腻了上去。
无忧急道:“说了半天,那策划者究竟是谁?”
此时,高台下跪伏着两人。
跪地者身子微抖,不知如何接话。
一边就要赖着伯弈,一边开口奇道:“师父莫非是说那策划者并不在妄梦中?那暮月侯呢?”
男人说完,俄然抛出一柄长剑,笔挺划过一根血柱,血柱捆绑之人头颅刹时被齐根斩断,一颗脑袋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血浆迸裂溅散。
二人如此这般,又论了一会儿,方才各自睡下。
没精打采地好轻易熬到散席,待归去已过了戌时。包子倒好,全然不受滋扰,早在无忧袍袖中呼呼睡去了。
暮月府元姬闺阁,月光微浅,素纱轻扬。
一顿饭吃得甚累,虽有游雅不时低声打趣两句,但诸侯之间你来我往玄机甚多,又少不得虚礼客气,无忧只觉胃口大失。
伯弈见她一副猴急的模样,含笑着道:“将一应事情串连而起,重新至尾真正的策划者,就是那具有噬魂石的人。那人的算计委实奇妙,他在暗处操控着统统,却不在大宴和妄梦中呈现,令人无从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