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城事了,噬魂石线索暂断,伯弈因疑邪马侯参与了噬魂石之事,本欲带无忧往邪马国去,却在当夜收到了师姐梨落的传讯。
这一番落笔细绘多少女儿苦衷尽付,从一个剪影到将要脱出画卷普通的实在,一遍一遍,一张一张,藏于乾坤环里,或坐或站、或笑或颦,每一个跃然纸上的伯弈,都是无忧累年的功力、每时的铭记、深藏的思慕,更是她不为人知的隐蔽。
行至暮月城,伯弈立时别了游雅姐弟,带着无忧寻了堆栈落脚。
她执笔细描,不过一会儿,素白绸帕上便绘出了一副俊美的人形表面,凤目狭长、鼻梁高挺、薄唇淡色、青丝如瀑,一身素白宽袍尽显画中人出尘绝世之风采。
对游雅的态度,无忧略感无措,咬唇气道:“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可不睬你了。”
女子肃立不动,对着二人所去方向如有所思。
但是,她不时对着那样的一小我,一次不经意的靠近,一次肌肤的相亲,一次眼神的缭绕,都足以使她在不知不觉间沦亡下去。
无忧听他尽情调笑,心中又羞又气,娇声叱道:“原说这侯府的公子还真是安逸,没事儿就来我师徒二人面前打晃,不知为何啊?”
那他呢,是否也有所发觉?不,他不会,即便天下人都知了,他也不必然会晓得。
心随情动,无忧端坐几案,玄冥镜中倒映出她遐思的绝色,明眸清若水、眼角自含媚。
那女子早已来了多时,无忧与游雅的一番对话皆落入她的耳中。
无忧捂住鼻子愤然昂首,只见游雅眼角上挑,似笑非笑,一张俊脸在她面前放得极大。
谁也没有重视,院中落角的绿竹下正悄悄地站着一名女子。
梨落言告,将奉师命下山到暮月寻伯弈,不日将有物送至。
无忧的行动,让伯弈呆怔屋内不明以是。
无忧略有警悟,从速撇开首,顾摆布而言他:“甚么内心事心外事,既然来了,不如予我说说侯府的近况更好?”
因一下子得了闲,师徒二人似又回到山上普通。
无忧听言,心中一紧,她自发得掩蔽极好,却不想连游雅都瞧出了端倪。
伯弈算算光阴,梨落应在四周了,只得携无忧先回暮月城相待。
此时见无忧红着脸儿,他底子没有多想,只担忧她染了寒,一时跨步上前,苗条手指覆上她的前额,无忧本如惊弓之鸟,此时与伯弈肌肤打仗,浑身顷刻滚烫起来。
此次到人界历劫,虽有诸多辛苦不便,但却得了只属于她与伯弈的时候,长悠长久不能不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内心甜美而冲动。
游雅凝目望她,神情竟变得端庄起来。
思念的感受又向她袭来,她从速拿着骨玉梳,疾跑着去寻伯弈,一边排闼一边嚷嚷道:“师父,帮我束个髻子吧。”
游雅咄咄道:“莫非在你面前,我的内心事就这么不值一提?我那满府都让你上了心,唯我就不值当一说一想?”
此时,伯弈方才将将起床,一套红色里衣,勾画出颀长身形,衣衿开阖处露了一段净白莹玉,一抹锁骨半遮半藏,一头黑发随便披着,偶有一两缕奸刁地披发掉落在他胸前的微敞之间。
一来,伯弈三不五时会闭关入定求得修为精进,得闲时又常常有探友弈棋论道或受邀而出;二来,无忧本身也课业庞大,加上一向未能修得仙身,伯弈对她便更是严格了些。
无忧愁头跑得极快,刚至拐角,却撞到劈面来人:“好痛!”
这一烫,伯弈心忧更甚,更加将身子靠近了些,气味悄悄浅浅铺天盖地将无忧包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