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说到此处,表示吴书来将盖在两位教养嬷嬷尸身上的白布翻开,乾隆瞥了一眼两位嬷嬷的惨状,神采更加阴沉了几分,伸手指着犹在低声抽泣的琬香,沉声痛斥道:“你不高贵妃教诲,不肯遵循宫中端方改换旗装已是你的错误,你竟敢擅自照顾利刃入宫,随便殛毙教养嬷嬷,更是大罪!朕真是想不明白,你的父亲和兄长究竟是如何教诲你的,身为回部公主,教养竟然还比不过皇宫里的宫女!”
琬香从小到大,何曾被人如此叱骂过?琬香越想越是哀痛,悲戚道:“既然皇上感觉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何不将我送出宫去,我也不在都城和哥哥一起住,只想回到故乡去,哪怕只做个布衣百姓,也好过在皇宫里苦苦的熬日子!”
琬香呆愣愣的望着乾隆,仿佛没有听明白乾隆刚才的旨意对她而言究竟意味着甚么。
纯贵妃苏佳容惠与娴贵妃乌拉那拉景娴皆神采阴沉的坐在殿内, 刘朱紫刘容佳站在景娴的中间,低声安慰着两位贵妃娘娘消消气, 不要因为和朱紫的错误而气坏了本身的身子。
乾隆见琬香终究晓得惊骇了,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沉声道:“和朱紫以下犯上,疏忽宫规,擅自携利刃入宫,杀死教养嬷嬷,德行有亏,不堪为朱紫。本日起,贬和贵报酬官女子,夺其封号。一应吃穿用度皆按官女子位份安设。”
容惠与景娴见事情闹成了如许,内心也是忐忑不安,恐怕乾隆是以指责她们办事不周、办事不力, 进而惩罚她们。此时, 两人见乾隆给她们赐了座, 给足了她们的颜面,明显有着保护她们的意义,内心便略微有了些底,感觉本身比刚才更有了些底气,同时也因为乾隆对她们的支撑而暗自心生欢乐。
琬香正在自我安抚的时候,又听乾隆叮嘱纯贵妃与娴贵妃道:“你们二人一会儿叮咛外务府送两套官女子品级的旗装给和卓氏,倘若和卓氏再不肯改换旗装,那么朕便收回刚才的恩情,将她的侍女西琳也送出宫去。别的,让外务府再送两个教养嬷嬷来,好好的教一教和卓氏宫中的端方。从本日起,便罚和卓氏禁足于承乾宫便殿内,罚抄《女戒》百遍。甚么时候和卓氏将宫里的端方学明白了,甚么时候再出来吧。”
这天下间的女子,不管她是谁,既入了皇上的后宫,即使皇上一辈子都未曾宠幸于她,这些女人也只能认命的在宫里终老,绝没有出宫的能够啊!
琬香目睹自幼伴随她一同长大的侍女西琳顿时要被寺人们带走送出宫去了,此时方才回过神来,终究有些开端认识到她将要面对的是甚么了。
琬香在内心不住的安抚本身,阿娜尔固然被乾隆下旨送出了宫,但总算是分开了皇宫这个庞大华丽的樊笼了呀!此事于阿娜尔而言,也不是一件好事呀!说不定哥哥还会送阿娜尔归去故乡与她的父母团聚呢!阿娜尔不但不该该抱怨她,并且还应当感激她才是呢!
乾隆带着吴书来与香兰等人走进琬香居住的偏殿的时候, 琬香已经在阿娜尔和西琳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儿洁净的衣裳, 却仍然是一件浅蓝色的回族的传统服饰, 脸上与手上的血污也已经洗净了, 只是整小我仍然失魂落魄的模样, 扑在西琳的怀里一向哭个不断。
乾隆带着一腔肝火, 命抬御辇的小寺人行的极快, 御驾很快便到了承乾宫。
刘容佳面色沉寂的站在一旁,对于即将大祸临头的琬香却没有涓滴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