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咱去看看大房那位菲堂姐如何说。二房做的事儿,从我嘴里说出不成信,那从大房菲堂姐嘴里说出来,总会让爹爹感觉实在几分。”沈重欢无法道。
“这阵子三夫人本就因着至公子的婚事,跟三爷暗斗着。若不是出了大蜜斯这事儿,恐怕两人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幸亏咱三爷后院还算是平静的,那几个姨娘都没甚么心机。要真有个不循分的,借机添油加醋的,三夫人和三爷还不早离了心。”怒香道。
“怕甚么,三蜜斯是咱沈府最标致的人,又不吃人……”
“爹爹今儿个可有出门?”沈重欢问。
小刘婆子点了点头,又道:“三蜜斯,这事儿,还望三蜜斯在夫人跟前说个情,奴婢方才也只是应着三爷劝了几句,可半点儿水米都没有送。还请三蜜斯跟夫人告一句,不要将奴婢卖了。”
当归倒是留了个心眼,她平时说话聪明,女人没少叫她探听二房大房的事儿,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事事都要留意上三分的性子,忙道:“三老爷今儿个早应当出去了,不过我听胡大管事的侄女儿说,三老爷午膳的时候就返来了。如果没甚么特别的事儿,现在应当在信仁居呢。”
待绕到信仁居后院的时候,就已经闻声一些小丫环们在咬耳朵群情。
“天然是听三爷的,咱这府上,之前夫人身子不好,是大蜜斯掌着后院一众儿人,现在大蜜斯不在,自是听老爷的。毕竟老爷比夫人大啊。”
“咱三爷这性子,得渐渐来儿。起初夫人就说过了,三爷这性子遇强则强,凡事儿得顺毛撸。他夙来对二房那位就看重,再上二房那位又没出过甚么大岔子,如果徒然说二房那位的不好,三爷只怕会觉得咱想着体例不让二房那位入门。”怒香慰道。
“重安哥哥可在府上?”沈重欢问。
她身子微胖,不高,显得特别矮小,见着沈重欢就规端方矩行了个礼。行完礼后,就用支着袖口儿抹了抹额髻豆大的汗珠子,不晓得是热的,还是怕的。
“嬷嬷,我不起。三婶还没有谅解我呢,我是不会起的。此次,我犯了这么大的错儿,别说是跪在这里,就是赔上一条命儿,也是值得的!”
绕至正堂后边的时候,公然听到小刘婆子,在劝:“菲女人,您这是何必呢?三爷让奴婢来叫您起来,您这老跪不是难堪奴婢吗?您身子骨儿娇贵,这日头又毒,万一跪出个好歹,那如何得了!快快起吧!”
“当归,你去把那婆子叫过来,我有话儿要问她。”沈重欢在正堂后边看着道。
因着沈重平的失落,沈三爷这几日应是都在府寻人的。至于出没出门去探听沈重平的动静,那就不得而知。
“我爹爹但是叫你去劝大房的菲堂姐起的?他有没有亲身去菲堂姐跟前说,让她起?”
“应是出去。至公子昨日开端就去翰林院当值了。这会子,应是不在的。”当归道。
“行。”当归利落地往前走,一会子,就将那小刘婆子引了过来。
“这可真是了,三爷让大房的菲女人起,可夫又了话让菲女人去跪,那被三爷叫去扶人的小刘婆子,可真不好做事了!不晓得要听谁的。”
“依我看,还是听夫人的。我瞧着那菲女人就不是诚恳来认错的。这用心跪在屋子外边,不是用心膈应人!这不晓得的,还觉得是咱夫人罚的。要我说,他们大房后院就有个小佛堂,干么不去那边跪!”
公然是沈李氏身边出来的丫环,眼界儿宽,对后院那些事儿,内心可挂着面照人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