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今儿个来‘水云间’,是来请夫人去北萧前院儿的。昨儿个府上的众位主子们,传闻少夫人来了,又闻名的美人,便一向盼着跟您见见呢。下晌儿,老爷子那边儿还说,让您和少爷去祖庙,给祖宗牌位磕个头,在族谱上记上一笔,您就算是咱北萧府的人了。”萧大管事微眯着一双桃花眼,恭谦地笑着道。
“那既是认亲,那便让浣纱和当归将我筹办的见面礼带上罢。趁便跟九哥哥说一声儿。”沈重欢朝着浣纱嘱道。
岁在不惑摆布,一身天青色绣云纹的长布衫,慎重当中透着一种油滑油滑的味道儿。不是个简朴的人物。
到底是百年世家秘闻,这江东的北萧府就是不一样。‘水云间‘固然是在北萧府的南面而建,但比起北萧府格式而言,那自是大巫见小巫了。
“那就不消去了。”萧韶九道。
“萧大管事?”沈重欢疑了句。
萧大管事微直起家板,不卑不亢:“是的。”
“倒不是大题目,只是老爷子那边儿,主子不大好交代。”
那臭老头竟然想得这么周道?
青石砖码砌的石墙,博沉大气;正堂前门冲天而立的朱红大柱,便是红漆消褪,却仍披发着光阴的古朴之风;黑片瓦,跟着屋脊的走势,云集而起,压出一条粗暴的墨线,有着力透纸背的劲道。
这两人,还真是真爱啊。
浣纱点点头,领着当归和丁香便又折回了‘水云间’后院儿,取起初筹办的见面的礼。
这会儿,沈重欢总算打量清楚萧大管事的模样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尾细细地褶皱,边幅堂堂,却带着一股子滑头。乍一眼看上去,就晓得是他和老爷是一起人。
“嗯?”萧韶九沉着脸疑了一声。
他出世的时候,萧登风没活多久就挂了。萧登风又是个独来独往的奥秘人物,他死了以后,除了他本身,估计也就没有甚么晓得,他是哪儿人,本姓甚么。
萧韶九惯来就不屑于和北萧府的人打交道,一是他虽是萧姓,但他父亲萧登风并不是北萧本家人,母亲虽是北萧府的嫡女,但母亲早就嫁给了父母,自也不算是北萧府的人;二来,他在这处自僻的院子,也不是靠得北萧府,这担当的不过是父亲的祖业,完整跟北萧府没半毛钱干系,那又何必做出一副寄人篱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