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老太太是薜李氏的婆母,薜李氏与沈李氏又同是国公府的女人。这算起来,沈重欢还是薜老太太侄孙女儿。加诸,这薜老太太有个头疼脑热的,又都是沈三爷在开方施药的,这里边的干系就更加不普通了。
“俗话说得好,礼轻交谊重。这几块淮山枣泥就送给你了。”康哥儿从胸口斜襟处,摸出用方帕包着的淮山枣泥糕,递给了沈重欢。(未完待续。)
幸亏沈重欢是坐在绣墩子上的,没有站着,不然还真接不住这小炮弹似的小丁子。
明显是一身红裳,却让女人穿出来一种夺目的美!这类美不刺目,但充足明丽,不似那高照的艳阳,过于夺目,而是那半夜中空的明月,蒙上一层绯色的面纱。
然后跟平常一样,就要往沈重欢身上爬。
沈重欢在怒香和浣纱的帮忙下,穿上了这件红色的天蚕丝嫁裳。
沈重欢掀起红盖头看了看,一个壮硕的小丁子蹬蹬跑了过来。
本来是康哥儿!
沈重欢笑了,干脆将盖头掀起一半:“你连出嫁不能吃东西都晓得了?还真是鬼精鬼精的。外边儿那么多人,你是如何出去的?”
这会儿身着红色中衣的她,正对着雕花的铜镜,让浣纱和怒香给她打扮。
大燕光德五十三年,农历三月旬日。
怒香分在回春阁做起了管事娘子,三月她出阁,摛芳居里里外外的事情又多,便又让她返来搭了一把手。
听得怒香在一边闭着嘴儿闷笑。
“你说,那二房的君女人也做了一样的嫁裳?这前几天送衣裳的婆子不是说,这嫁裳是四时锦独一一件么?”怒香问。
一伙子人几近全去了东厢外间,只余怒香一小我在跟前服侍。她到底是嫁为人妇了,自是不会跟着一帮子小丫环们热烈。
“小公子,你怎的跑这儿来了?今儿个是女人出嫁,不兴玩闹的。”怒香笑着一把拦住康哥儿和声细气地劝。
“咱三蜜斯戴上这凤冠绝是天下第一的美啊!”浣纱喜着一张脸把凤冠从当归手里接过来,怒香瞧了一眼,笑着说:“这凤冠还挺沉的,不过咱女人真要穿上这身行头,也是都雅的。”
这时候谁会喊自个儿小字呢,还带些奶声奶气的。
摛芳居东厢里间,一大早浣纱就将从千工拔步床上挖起来,给她净面。
“阿肥?”
“瞧这外边儿应当是来人了。来把盖头盖上。”浣纱听着外边走动的人声,帮沈重欢盖上那天蚕丝的龙凤呈祥的红盖头。
这件嫁裳穿在沈重欢的身上,飘飘兮如欲仙,渺渺兮似飞羽,滟滟兮若明波,袅袅兮如缕烟……
按着大燕女儿出嫁的端方,这出阁前得有摧妆诗,现在她们这些小丫环们,就得去外边拦着,难堪一下将来的姑爷,然后才会让自家女人出阁。
只得满眼星星地看着,又满眼星星地想着。
“真标致!女人……这真是……太都雅了!太标致了!”当归惊呼!
“从她大膀子上面钻出去的。我晓得你不能吃东西,又听大哥说,女儿家出嫁,做兄弟都是要送礼的,便来给你送礼。”
“女人的凤冠来了,这但是姑爷送过来的,在库房闲置了好一阵儿,这会儿可总算用上了。”当归笑呵呵地说。
“是呀,这薜家老太太还是正五品的恭人呢。谁家女人出阁能这福分,请到薜家老太太?还不是咱沈府和薜府连着亲带着故嘛。”当归道。
五彩丝线绣出来的嫁裳穿在沈重欢的身上,收回活动的光彩,绚人眼球。
“都别说了,眼看着这时候就不早了,来来,先把凤冠带上,待会儿子还得把这嫁衣给穿上。方才那全福白叟,但是太太特地请的薜家老太太,后代双全,伉俪和美。咱太太对三蜜斯可算是故意了。”浣纱喜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