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蛊已经跑到了……
如何会如许?上一世萧韶九的心脉处不是有雌雄双蛊,但是现在他的心脉处只要一蛊,并且脉象也已经不是之前那般浮数,又那般沉迟了。如果只要一条雌蛊在他体内,那另一条雄蛊去了那里?
而子母蛊则不然。若身怀子蛊之人身故,那施种母蛊之人则安然无恙。反之,若母蛊之人身故,那身受子蛊之人也按光阴未几。”
原这‘长安候’与太病院提点应是一人,何如沈长泽只略通医理,却尤擅鹏抟鹢退。因而出于对沈氏一族的长远筹算,又不得不考虑元祖过后,已历三代帝王更迭的大燕沈氏,在当今的圣主面前还剩多少阳光雨露,沈氏族长及已颠末逝的上一任‘长安候’,才做了此筹算。
沈氏先祖高傲燕建国之初,感化元祖帝恩德,世袭‘长安候’,掌大燕太病院提点。到沈正则手里已是第三代,由沈正则宗子沈长泽袭其候位。沈正则另有一远亲兄长沈正德,为沈氏族长。沈正德育有三子,宗子沈长林由原配阮氏所生,嫡次子沈长清和嫡三子沈长桥由后妻林氏所生,沈三爷沈长桥掌太病院提点。
沈重欢在沈三爷充满等候的目光中,朝萧韶九搁在脉枕右手走去,三只略显肉肉的小指,悄悄压在他的寸部、关部、尺部,一会子人又移至另一边,号起他左手的寸部、关部、尺部。左手的寸关尺,对应的是心肝肾,指尖在他左手的寸部逗留了。
“但是爹爹,这哥哥如此幼年,得了这病,可怎的好?我曾听叔伯父提及过,我们沈氏药祠里有一种不过传的秘术,如果用我们沈氏的秘术,也没得救么?”沈重欢问。
听着小女儿这番观点,沈三爷真真是笑开了花,连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线,摸着沈重欢的小脑袋,分外欢乐,分外垂怜:“真是爹爹的乖阿肥!固然阿肥只说对了一半,但爹爹的小阿肥毕竟才八岁啊。没事儿没事儿,爹爹的小阿肥,将来必然比爹爹更短长。”
沈三爷见小女儿这般蹙眉不解的敬爱模样,便笑着道:“阿肥,你再细心去探探那腕脉。”
话说,倒不是沈三爷不想救,而是这苗疆毒蛊实乃产于大燕皇朝化外之地,如果要解得此蛊,这其一就得寻着那雄蛊,两蛊相生相克,稍一方有差池,这小哥儿的命就不保。寻着了雄蛊不说,还得体味这毒蛊的习性、病症,乃至连培养这毒蛊的苗人也得找着,这才可对症下药。可即便都找着了这些,倘光是凭着汤药和针灸,也不见得就能把这东西给引出来。
这萧韶九上一世明显是被人施种了雌雄双蛊,这两蛊占有在贰心脉处,构成两种既相生又相克的力量。
沈三爷仿佛对小女儿提及家属医术的秘辛有点儿不测,神采不是非常都雅,但又想到长兄怎的把这事儿也奉告阿肥了,便多了几分推断,权当是长兄那边与他这般一样亲重这小丫头。
“阿肥,你放心,这小哥儿心脉处虽有一蛊,但只要这雄蛊在另一人体内不作,就无什大碍,暂不会有性命之忧。这几日好生把外伤将养着,倒时叫李管事将药庐那边的清心丸,赠给这小哥儿一些,今后少忧少虑,不嗔不怒,他这体内的蛊虫便不会等闲作。”沈三爷道。
他倒真是对沈重欢亲重来着,这般信赖的眼神,明摆着是在现身讲授。
沈三爷见小女儿在萧韶九的左腕关部停了停,摸着下巴那小撮山羊胡子,对劲地点了点头。心道,公然不愧是自家的女人。
“只说对了一半?”沈重欢蹙了蹙眉,如何能够只说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