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李氏哪肯,她今个儿不顺心,可都是给沈二房那边闹的。本来这沈丽君就是她内心一个疙瘩,现在目睹着自家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再过个一两年恰是说亲的好时候,偏摊上沈丽君这么个痴傻。
“是啊。您别气。父亲,我这就去屋里劝劝母亲。”沈重安收到自家妹子的眼色,正筹办分开膳厅去信仁居的东配房。
沈重安笑了笑,十二三岁的少年郎,明来岁岁不大,却总透着一股龄的慎重知事,乃至连平时那笑,也总似在照顾着别人普通,老是那么温文而雅,进退有据。
可本日母亲这一通火得,实在拂了沈三爷的脸,不但如此长兄与沈丽君的婚事的确就是触了沈三爷的逆鳞。
她在心底悄悄为长兄不值当。可也没有体例。
行医和读书做学问一样,都是有操守的。
沈重平一听这话,暗道不好,父亲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反对沈丽君与长兄的婚事。母亲这时候这么大火儿,那不恰是跟沈三爷堵气么。固然,她也不喜长兄与沈丽君的婚事,可父亲这脾气,实在是让人如何说好呢?说高洁吧,又可说是冥顽不化。
可这么一个痴傻娶出去,倒教她心底好不甘心!她沈李氏从不图那沈二房的半壁家财,就图一个儿孙景福,哪怕是沈三房养着那痴傻一辈子,也万不能把她独一的儿子给搭赔出来。
如若不是有沈丽君这桩婚约在中间横隔着,想来以大哥的才情,将来金榜落款不难。
沈三爷脾气也不好,火苗子一给点了,等闲也劝不住。
上一世,也幸亏沈李氏提早做了如许的安排,沈李氏去后不久,沈重安就因‘德行有亏’被沈丽君未嫁先休,本来中意的薜家女人也寻了死路。他偶然另娶,便将母样安排的几个通房,抬成姨娘,沈三房的中馈就由柳叶儿掌着。
比起沈氏一众的男儿,大哥沈重安是不输那长安侯府和大房那边的一众表哥表弟的。十二岁以一《半夜秋思》就搏得了太子监的国粹大儒杨枕的青睐,今后沈六郎才名在外。
沈李氏也清楚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以是昔日里也不跟他横着来。更不会平白无端一通火,往沈三爷身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