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齐老也不再卖关子了,便道:“你们可还记恰当初谢家是因何才会被满门抄斩的么?”
“何止如此,山东那边不但抢我们的买卖,并且东西卖得可比我们要便宜多了。我派去琉球的人但是问得明白了,那边卖与他们的货色只要我们本来代价的一半不到,这不是断我们的财路么?”
“齐老说的是,这半年我陈家好轻易运到外头的货色不但再不能卖出本来的代价了,并且另有近半给带了返来。这是我们这几年里,不,这几十年里都未有过的环境。就是当初谢家在时,也没这么憋屈过。”
世人纷繁点头表示认同,那萧老弟更是抱怨道:“也不知朝中那些位是做甚么的,竟然连这事都拦不住,硬是让那陆缜在山东开设了港口。这下可好,我们再难如以往般财路广进了。”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此时这艘华贵画舫上的几名客人,较着看着都是苦衷重重的模样,即便杭州驰名的花魁婉玉在那儿使尽了手腕,也没能让他们真正畅怀。乃至于,当船开到湖心以后,几名客人更是一摆手,就把四周人等都给屏退出了二层船舱。
“我们家也是如此。当初倭国之人趋之若鹜的上好茶叶,本来是能够卖出一斤十两银子的,可本年年初你们猜他们开价多少?竟然只是二两!这也就比我们运去北边多赚少量罢了,这不亏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