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君凝眸望去,果见一袭石青朝服的东方溯站在宫门口,顿时心中一暖,上前屈膝施礼,“妾身见过王爷!”
沈惜君虽感觉这个奖惩过于轻了,却也识相地没说甚么在赵平盘点完灯返来后,卫太后赏下一对海棠玉颈圈,陈氏赏得则是一对七宝簪子,皆是一模一样,意喻她们二人同心同德。
卫太后听出当中古怪,蹙眉道:“如何一回事?”
东方溯并不看碗中的鱼肉,望着坐在右边的赵平清道:“平妃,今晨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陈氏看了二人一眼,笑道:“太后,平妃虽犯了错,却也是出于对太后您的恭敬与孝心,不如就从轻发落吧。”
分开宁寿宫后又去静芳斋坐了一会儿,待得回到睿王府已是晌中午分,蔡元早已在东花厅中备好了午膳。
沈惜君挟了一筷厨房经心炮制的八宝鱼递到东方溯碗中,笑道:“妾身晓得王爷喜好吃这八宝鱼,临出府前特地厨房做的,王爷您尝尝看。”
“mm客气了。”沈惜君虚虚笑着,内心一阵嘀咕,这个赵平清,也不知葫芦里卖的甚么药,让她一时摸不准。
赵平清从速道:“儿臣情愿,多谢母后,多谢母妃。”
卫太后打量着她,声音陡峭如镜,“你也晓得本身来迟了吗?”
“既是mm开口讨情,哀家就依你所言,从轻发落。”滚圆的佛珠一颗接着一颗在指尖划过,转了半圈以后,她缓缓道:“平清,哀家罚你去佛堂点灯五十,你可情愿?”
“猖獗!”赵平清打断她的话,神采冷厉地斥道:“母前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还不闭嘴!”
一辆翠顶朱帷的马车中缓缓停在昭明宫外,经心打扮的沈惜君扶着阿紫的手自马车中走下来,垂落地上的朱红裙裾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
沈惜君和顺地点点头,一起暗自策画着,看来蔡元并没有骗她,东方溯确是想统兵交战;摈除齐军,立下赫赫军功,自是一桩功德,可疆场无眼,万一……出点甚么事,她该如何办?
紫燕委曲地低了头不敢言语,沈惜君眸中掠过一丝异动,早在来宁寿宫之前她就想好了推委之词,故而并不惧紫燕告状,只是未曾想到赵平清竟会替她坦白,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
“王妃谈笑了。”说话间,有宫女出去,说是赵平清到了,卫太后微微扬眉,淡然道:“让她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