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轩一轩眉,淡然道:“如何,平妃感觉不好?”
赵平清神采一变,怕被东方溯瞧见,忙以笑容粉饰,“本来王爷彻夜过来,是要替杜鹃做媒。”
赵平清内心的不安感受更加激烈,却又说不出个以是然来,只得保持着面上的笑意道:“王爷所言恰是妾身心中所想。”
她到底心机深沉,虽内心惊涛阵阵,面上还是温婉含笑,“这宝恒钱庄,妾身倒是传闻过,只是王爷如何会熟谙那边的伴计?”
赵平清满面惊诧,千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宝恒钱庄……听着这四个字,她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受,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几近要坐不住。
这句话如好天轰隆,狠狠劈在赵平清的头顶,震得她花容失容,几乎自椅中滑落,东方溯……东方溯如何会晓得这件事?
赵平清从速道:“当然不是,妾身只是没想到,王爷如许体贴杜鹃,那丫头如果晓得了,非得打动的哭了不成。”她这会儿真是有苦说不出,杜鹃行事细心又忠心耿耿,一向被她倚为左膀右臂,如果嫁人,不吝即是断她一臂。
温热的气味喷吐在她颊边,看起来是这般的密切,然赵平清却如同转向冰窖当中,双唇不住颤抖,模糊能够听到高低牙齿碰触在一起的声音。
“她是你的陪嫁丫头,本王当然要上心一些。”东方溯将剥到的龙眼递到赵平清唇边,后者这会儿心境狼籍如麻,那里故意机吃东西,但东方溯递来的,又不能不吃,心不在焉地嚼了几下,将圆核吐在小碟子里,道:“不知王爷相中了府里哪一个?”
她紧紧攥着缩在广袖中的双手,保持住最后一丝安静,“妾身不明白王爷在说甚么。”
东方溯收回击,长眸微睐,“本王来之前,杜鹃应当已经奉告你,刚才见到陶安与那名伴计的事情,而你……则猜想着本王召他们过来,是不是又筹算借银,对吗?”
东方溯不语,只是淡淡扫了杜鹃一眼,后者会心,从速拉着紫燕一道退了出去,待得朱红双门关起后,他道:“本王记得平妃提过,杜鹃的年纪比你还要大两岁对吗?”
“你若真知罪,就不会只要这四个字。”东方溯走到有些暗淡的红烛前,取过青铜剔子剔一剔卷曲的烛芯,令烛光重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