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重山尚未自这重重赤色中回过神来,又有一人握住尚在滴血的刀划过本身脖子。
不,不止一小我,其他几名天机卫的刀也前后被人握住,刀锋轻寒,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性命,仿佛回到了当初萧若傲带兵攻入南昭京师,大肆搏斗时一样,分歧的是,他们是主动求死。
“我们好不轻易才逃出应天,毫不成再归去!”东方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祠堂,摆布倒是各有两个窗子,但闫重山早有防备,拿木板封了个严严实实,没法操纵。
突如其来的四个字,令东方溯愣在了那边,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将性命拜托给了本身。
东方溯想也不想便回绝了她的发起,“不可,不成以拿公主的性命冒险!”
“我说了不可就是不可,不必多言。”东方溯寂然打断十九的话,实在贰内心明白,十九所言,不失为一个别例,但要他拿慕千雪的性命去冒险,他实在做不到。
对于这群南昭旧人而言,幸运活下来,也将一辈子背负着亡国奴的痛苦,倒不如一死,以调换南昭复辟的机遇。
如果慕千雪听了他的鼓动,不管这些南昭族人的死活,那他就完了。
“承诺我!”老者拼尽尽力的大吼,如同一道惊雷,在慕千雪耳边狠狠炸响。
她明白皇叔的意义,但是……这个决定对她来讲,实在太难太难……
很久,东方溯缓缓松开抓着她胳膊的手,以一种近乎发誓的语气道:“你必然不会有事。”
慕千雪笑一笑,举步往闫重山行去,刚走了两步,便有人大喊,“不成以!”
这一起流亡,非论如何艰巨辛苦,慕千雪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可现在,眼泪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落,濡湿了素白的衣衿。
这些是除了她与三哥以外,慕氏一族仅剩的人了,莫非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闫重山手里吗?
“不准过来!”老者顾不得口中腥甜的鲜血,厉声喝止住慕千雪的脚步,代价是又吐了一大口血,看这模样,那一脚怕是踢伤了他的内腑。
“不准死,没有本座的答应,谁都不准死!”闫重山用力推开又一个往他刀上撞来的南昭人,可惜为时已晚,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呈现在他颈间,很快便断了气,至此,只剩下百宁与躺在地上存亡不知的绣儿两人。
说这句话的,是南昭旧犯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话音未落,一名天机卫已是抬脚狠狠将他踹倒在地,“老东西,闭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