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缓缓松开不知何时攥得发白的双拳，“这么说来，你已经回绝了母后？”
被她这么一说，东方溯也发觉到不对，除了寿辰那次以外，卫太后再未曾召见慕千雪，乃至连提也没提起，这会儿却俄然要为她指婚，确切有些奇特，可要说有甚么诡计，又想不出来。
“在西楚之时，固然我从未站于人前，但只要故意探听，终偿还是能够密查到一二的，看来之前的装傻充愣，并没有瞒过他们。”
这个答复令东方溯心中一沉，继而更是在慕千雪眼底看到了丝丝缕缕的愁绪，凝声道：“出去同说。”
“赐婚？”东方溯满脸惊奇地反复了一遍，继而眉眼被重重严峻所包抄，诘问道：“母后想将你指与何人？”
午后的秋阳透过四四方方的窗格照落在地，似一抹浮于空中的淡金色云朵，东方溯坐在书案后悄悄看着一封记录健锐营军务的折子；究竟上，这封折子他已经看好久了，却连最开端那几行字都没有看完，反倒不时抬眼去看紧闭的房门。
待得关起书房的门后，东方溯再次道：“母后何事传你入宫，可有难堪你？”
慕千雪苦笑道：“倒未曾难堪于我，不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不要。”慕千雪一口回绝了东方溯的发起，“太后既知我之事，这会儿只怕连你也疑在此中，你现在要做的是尽量置身事外，而不是掺与出去。”
慕千雪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卫文斌是卫氏一族的人，一旦我嫁给他，就即是被紧紧绑在了卫氏一族这辆车上，此生都要供他们差遣，你说干系大不大？”
慕千雪悄悄望着他，仿佛要望进他的内心去，好久，她道：“为甚么要对我这么好？”不等东方溯言语，她已是先一步道：“不要再说是因为三哥，我不信！”
慕千雪紧紧攥着帕子，寂静的心因为他这句话出现一层又一层的波纹，不成节制；不知从何时开端，东方溯在她内心占有的分量越来越大。
夏月难堪隧道：“不能回绝，莫非真要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