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赔笑道:“任他们再如何折腾,说到底也只是小小萤虫,萤火之光又岂能与皓月争辉!”
东方洄听得心烦意乱,用力一拍雕着龙头的扶手,厉喝道:“够了!”
“娘舅的功劳,朕与大周都会牢服膺取,但……文斌,还请娘舅包涵!”
怀恩眸子微微一转,躬身道:“卫大人眼下被关押在刑部当中,若无不测,卖力监斩的必是刑部,故而老奴觉得,该从刑部择人去办。”
“朕又何尝咽得下,只是这一次他占了理,朕也拿他没法,不过娘舅放心,文斌之仇,娘舅之恨,朕必然会向他讨回。”
卫晋垂泪道:“老臣晓得文斌罪孽深重,但他赋性不坏,只是一时迷乱心智罢了,老臣膝下只他一子,求陛下看在老臣几十年来,兢兢业业的份上,开恩啊!”
怀恩轻声道:“信王已死,先帝临终召见的皇子只剩下荣王、安王与穆王三位,老奴信赖,很快就会查出来,陛下不必过用心急。”
卫晋抬起一下子衰老了很多的脸,双唇颤抖着道:“老臣晓得,只是……老臣内心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刘明道欺人太过!”
“陛下,不诛卫文斌难布衣愤!”荣王等人亦开端站了出来,纷繁要求东方洄严惩卫文斌;另一派自是不甘逞强,庄严朝堂又与前次一样,变得喧闹狼籍。
东方洄走到他身前,感喟着扶起他,“娘舅,朕对文斌开恩,谁又对被文斌冤杀的那些人开恩,他们也有父母家人,也有妻儿长幼。”
卫晋瘫倒在地,惨白的嘴唇不住颤抖,却如何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虽说是做戏却也是真的难过,想不到他威风一世,邻近花甲之年却要蒙受父子生离之苦,今后想见一面都难;并且,文斌除了保住一条性命以外,其他统统算是完整毁了,他二十多年的心血,也全废了。
怀恩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东方洄说话,反倒一个劲地盯着本身,不由得忐忑道:“但是老奴说错了?”
东方洄面色阴冷隧道:“有些人可不这么想!”
“老奴明白,等这件事风头畴昔后,陛下随便寻个由头罢了刘大人官就是了,谅别人也不敢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