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觉得跟了萧帝多少年,立了多少功,他就会在乎,论心狠手辣,没人比得过他,我母妃就是最好的例子!”
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后,现在沦落到这等境地,真是应了那句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屠青看了一眼城头,冰冷的薄唇微微往上勾起,手势微微一动,那些萧军是他们父子一手练习出来的,一看到这个手势顿时明白了,分出一部分,枪口朝上,对准城上的兵士。
慢着,屠青俄然想到一件事,父亲致死的那道伤痕,洁净俐落,与其说是误伤,更像是……蓄意。
“我自有分寸。”屠青心烦意乱地回了一句,随即望着予怀道:“当时环境混乱,你们错手杀死父亲,也是很普通的事。”
,我们会蠢得杀死屠将军吗?他活着可比死了有效的多,不然当初我们也不会费那么大力量将他活捉了。”
予怀一向有在留意他的神情,看到屠青神采伸展,怎会不明白后者的心机,又是一剂猛药落下。
他向来没思疑过萧帝与常平的动机,直至本日予怀提起,方才发明一向觉得被他忽视的一件事,为甚么萧帝不指派别人与他一起潜入金陵救援父亲,恰好是孙扬?
孙扬在一旁听得盗汗涔涔,强自平静隧道:“少将军莫要听信他的教唆,末将一向对屠将军敬佩有加,直至本日,未将都在自责那日没将屠将军救出,又怎能够侵犯将军。”
屠青面色沉沉地看着他,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那两道带刺的目光,令孙扬头皮发麻,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头皮上面爬动。
就在屠青筹办挥手落下之时,予怀俄然道:“少将军,你这一战,是为萧帝,还是屠将军?”
“孙扬。”屠青话音未落,予怀的声音便又接了上来,“孙扬又是谁的人?”
望着咳雪的予怀,屠青满面讽刺,“这么一刀都受不了,你还如何与我打,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如果你是为萧帝,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是为了屠将军……恐怕屠将军在天之灵,难以瞑目。”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令屠青浑身生硬,孙扬……孙扬是国师常平的人,而常平……一向与父亲反面。
那厢,予怀的声音还在持续,“你我为敌,你要攻城,我无话可说,但你要想清楚,攻城,究竟是为了谁;你父亲的死,又是谁之过!”目睹屠青神情越来越不对,孙扬唯恐他真的被说动,赶紧道:“少将军……”
予怀颤抖地自怀中取出一参片服下,压住胸口翻涌的血气,随即抬手抹去嘴边的血迹,强自平静隧道:“如果力量大,就能赢,你们也不至于沦为亡国奴,连个安身的处所也没有。”
予怀看了一眼屠青中间的孙扬,捂嘴咳了几声,喘气道:“少将军可还记得,与你一起来救援屠将军的人是谁。”
见予怀遇袭,中间的几名将军赶紧拔刀出鞘,屠青固然英勇,却也不是那么多人的敌手,当即借力后退,折身回到本身坐骑上。
实在就算没有孙扬,他一人也充足对付了,可萧若傲恰好就派了孙扬去,究竟是为了救人,还是……细思极恐。
“统统火枪手,筹办!”跟着屠青一声令下,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予怀等人。
想到这里,屠青紧绷的心弦垂垂松开,是的,他毫不能上了对方的当,从而错失这个大好时候。
自从西楚被灭以后,他们一向像丧家之犬一样到处流亡,厥后虽苟安于南昭,可也并不安宁,以是才迫不及待想趁金陵戍守空虚之时,将之攻陷,重修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