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昱忍不住笑起来:“好啊,你想吃甚么生果?我这儿有苹果、香蕉、橙子、香梨,仿佛另有蜜柚,你喜好哪种?要不我让丫环每样都来点儿?”
丫环或清算桌面,或上前为顾成昱换衣,青衣小厮便冷静地退到墙角。
顾成昱恍然大悟。
顾成昱就起家走到门口,喊了个丫环过来叮咛了几句。
他赶紧罢手,问道:“顾公子,您如何了?是不是感受有那里不舒畅?”
一上手却感受部下的皮肤紧梆梆的,仿佛有些生硬。
“本来如此。”顾成昱听出她话中的体贴,不宜面色一喜,想到她这么早就来了,说不定还没用饿着,忙问道,“你用过早膳没有?要不要我让人端些点心来?”
顾成昱强按下内心的惊奇和冲动,深深吸了口气,才温声道:“莞儿,你如何来了?”
飞舟飞雨都是冯庭方的贴身小厮。
只见他中等个子,身形有些肥胖,因低着头,以是看不清长相,但交叠在身前的双手十指颀长,皮肤格外白净。
随便打量两眼,章太医便收回了目光,拿起药箱中的绷带为顾成昱包扎伤口。
丫环见他一声不吭地站着,不由瞪大了眼睛。
忠国公府如何会有这么不懂端方的人,见了我们公子竟然不可礼问安!
章太医迷惑地瞅了他两眼,行动轻柔地把绷带缠了上去。
丫环们恭声应是,纷繁退了出去。
声音瓮瓮的,非常降落,但是腔调却舒缓温和,有种不慌不忙的安闲。
“……没事。”顾成昱回过神,脸上的神采缓缓松弛下来,温声道,“我没事,您持续吧。”
顾成昱没想到章太医这么早就来了,惊奇之余,赶紧放下笔去了西稍间。
真是个有眼色的丫环,李莞看了眼没收回一点声响的门扉,眼中暴露一丝赞美。
他手足无措的摸样媚谄了李莞,她不由眉眼一弯,笑道:“没事,我不渴。你也过来坐吧!”
顾家乃是京中的百年望族,祖宅位于城北的阳春坊。顾家属人浩繁,除了当朝顾阁老那一支是嫡支外,其他均为旁支。百年来,顾家不管嫡支旁支,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此处,是以顾宅的范围极其可观,足有三路六进,占地近百亩。
顾成昱这才有些手忙脚乱地套好外袍,一把掀起纱帘,朝垂首肃立在墙角的青衣小厮望去。
青庐把章太医迎进了西边的稍间奉茶,然后再到东边的书房禀告顾成昱。
“……哦哦,你快坐!”顾成昱忙道,扭头想喊丫环上茶,却蓦地反应过来李莞来看他的事不能张扬,有些仓猝的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