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二十出头，年青貌美，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比实际春秋大了十岁，看上去不像是官家太太，反而像是个家底殷实的贩子妇人。
李莞把玩着胸前的和田玉秋蝉吊坠，点头道：“说的也是。”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右下角盖着县衙的公章，这是一张房契。
李莞白了她一眼，道：“难怪那些太太蜜斯们都在背后笑话你，说你就算嫁给了周县令，也袒护不了身上那股子商贾气味。看看你这副打扮，恐怕别人不晓得你有钱似的，哪有一点县令夫人该有的端庄娟秀？你穿成如许出门，还不如甚么金饰都不戴，起码能落得个低调内敛的名声！”
撷芳和寻芳见状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没有了那对亮瞎人眼睛的金镯子，李莞感觉周太太看起来扎眼多了，她舒畅地喝了口茶，问道：“你明天过来有事吗？”
周太太脸上另有几分热，不过她自从嫁给了周泰，甚么刺耳话都听过了，脸皮早就不像做女人的时候那么薄，见李莞问起闲事，她赶紧把那点羞惭抛到一边，说道：“您不是想在城里买个宅子吗？如何样，有看到中意的吗？”
周太太明天穿了件蓝绿色柿蒂纹的杭绸褙子，梳了牡丹髻，插着赤金葫芦簪子，戴了碧汪汪的翡翠耳坠。本来就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打扮，她恰好还在手上戴了敌手指粗的金镯子，老气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俗气，让人没法直视。
她的丫环羞得无地自容，用手帕把镯子裹起来塞进袖笼里，恐怕行动慢了一点儿，碍着李莞的眼，然后趁没人重视的时候，悄悄取下了手上的金戒指。
李莞挑眉：“你有体例让赵家卖宅子？”
周太太笑了笑，朝她这边倾了倾身：“不过，你满县城这么多宅子，您就没一座看得上眼的？”
李莞脸上闪过一丝踌躇，摇了点头。
李莞撇了撇嘴，道：“别提了，你们这济阳县城也太小了，连座像样的宅院都没有，还不如我们家后花圃旮旯角里的小院子呢！”
她的贴身丫环从怀里取出个荷包递过来，她接过荷包放到李莞面前，笑道：“您帮我经验兰姐儿，这个就当是我给您的谢礼！”
见李莞皱眉打量她，周太太略显不安地挪了挪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