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快返来……娘好担忧你……”
她的眼角沁出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鬓角消逝在发间。
那声音是如此清越,如同玉石相击,同时又有种淡淡的严肃,让人一听就不敢冒昧。
永定侯府是德妃的娘家。
“奴、奴婢……奴婢给王爷存候!”
在场的侍卫们一改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谦虚的低下头让到一边,富丽的四架马车缓缓驶向前。
平常李府的人去武安伯府都走九里弄中间的八道坊,孙二明天为了赶时候,特地走九里弄这边抄近道,没想到头一回就撞上常山王的仪仗。
马车里沉默半晌。
眠月掀起房帘,送大夫到内里开药方。
李莞双眼紧闭,轻声喃语。
李夫人接过手帕,低下头冷静拭泪。
自蜜斯病后,夫人就整日守在床前,亲身照顾蜜斯。
“娘……娘……”床上的李莞俄然梦话出声。
前面两个侍卫翻身上马,手持长剑朝他们走来。
“我们一起走……娘……不要丢下我……”
“莞尔一笑的莞?”
“病得很重?”
“夫人放心,周大夫在官方素有高名,必定有体例治好蜜斯的病的。”遥月柔声道,“您明天还没吃过东西呢,奴婢让人筹办了百合银耳羹,您好歹用些?”
“李侍郎?”那侍卫脸上暴露不屑的神情,“不要说你们只是李府的奴婢,就是李侍郎本人在此,敢冲犯王爷仪仗一样罪不成恕!”他伸手一指,厉声道,“拿下!”
“不是说要陪我去天洞窑看冉傕烧瓷?不想去了?那我归去了,刚好有幅画还没画完。”
“娘……我……我把木牌弄丢了……您留给我的木牌……”
领头的侍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你们好大的胆量,九里弄是甚么处所?你们竟然敢在此纵马奔驰,还冲撞了王爷,罪当诛!”
安妈妈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淡淡的绝望。
“娘……爹爹如何还不返来……他说过要带我骑马……”
李夫人立即扔动手帕扑畴昔:“莞儿!”
“……宁奚,去天洞窑!”
安妈妈心中一动,不由细心说道,“太病院的陈太医、刘太医都看过了,但蜜斯的病还是没有转机,我家夫人就命奴婢到武安伯府,请伯爷和夫人想体例请章太医为蜜斯看病。传闻章太医克日都在宫中为贵妃娘娘保养身材。”
*
PS:冷静求一下保举!
安妈妈感受搁在她脖子上的利剑移开了。
李夫人坐到床边,伸手替李莞掖了掖被角,她的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
马车里传来降落的男声:“你甚么时候体贴起李清格的女儿了?”语气微有不悦。
马车里俄然传出一道男人的轻喝。
宁奚和其他侍卫簇拥着马车出了九里弄。
寻芳几人因为奉侍不力,被夫人狠狠斥责一通,关进了柴房,现在残荷馆里奉侍的都是正院的人。
“哼……”
*
“……不过是个没及笄的小女人,我能有甚么设法。”
两位长公主还好,晓得短长,高欢畅兴的搬了。但是永定侯府在九里弄上百年,乍一听竟然要让他们搬去跟别人分园子住,立即到皇上面前叫委曲。天子当时倒没说甚么,还安抚了永定侯两句,没再提让他们搬场的事。永定侯当时还非常对劲,但过了没几天,宫里传出动静,德妃冲犯圣颜,降妃位为嫔。
安妈妈五体伏地,额上的盗汗不断滴下来。
“我错了……您是不是怪我……您必定怪我了……”
刚才领头的侍卫朝马车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