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正在厅堂里用早膳,安妈妈简明的说了事情的原委。
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生生把李夫人定在原地。
冬菱沿着抄手游廊进了松柏斋。
顾成昱正在教李知著吹新曲,李知著抓着他的手臂跟他嬉笑。
顾公子也太风雅了!
如何又扯上了常山王?
李夫人想了想,对冬菱道:“你去跟顾公子说,人参我收下了,多谢他的美意。如果他问起蜜斯的病,你就据实以告。”
以是这段时候李知著的糊口还是跟平常一样。
安妈妈想到李夫人对顾成昱的喜好和亲热,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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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甚么时候了?”
李莞抱病后,李夫人就不让李知著来残荷馆,一来怕他年纪小不知轻重,吵到李莞养病,二是她现在一门心机扑在李莞身上,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小儿子。
安妈妈猜疑的翻开匣子,随即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这、这是……”
章太医叹了口气,道:“李大报酬人谦恭低调,李夫人看起来也是个驯良的人,固然只是个养女,却想尽体例为她求医问药,也算是爱如珍宝……太后娘娘为王爷的婚事操碎了心,李蜜斯固然身份寒微,做不了正妃,但保不准太后娘娘病急乱投医,把她指给王爷做侍妾或侧妃……”他的眼神意味深长,“王爷固然身份高贵,对李蜜斯来讲,却不是良配……”
第二天一早,章太医公然又来了。
见李夫人来了,顾成昱赶紧起家施礼。
东西贵重倒是其次,关头是李家和顾家毕竟不是靠近的姻亲,蜜斯又是未出阁的女人,如何好不明不白的收了顾公子的东西。并且顾公子又不当家,这么贵重的人参是从那里来的?顾家的长辈知不晓得?
上了马车,他的贴身小童不解道:“徒弟,您为甚么要把太后娘娘宫里的事奉告李夫人?”
章太医又把了脉,细心扣问了她昨夜的环境,然后重新开了张药方。
她看着匣子的人参考虑半晌,问道:“顾公子走了吗?”
章太医朝她拱了拱手,快步而去。
甚么东西不敢收?
李夫人点点头,细心的给李莞喂完药,然后去了松柏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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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年份的人参本就贵重,更别说是五十年的人参,还是两支!
以往顾成昱三天摆布才来一次,比来却每天来,并且是一大早就来,风雨无阻。
李夫人站在抄手游廊拐角处的柱子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松柏斋内的景象。
“妈妈!”一个女孩子劈面走过来,是正院的二等丫环冬菱。
“是两支五十年的人参,顾公子听闻蜜斯病重,特地送来给蜜斯补身材。”
冬菱走后,顾成昱很久的站在窗前,面带笑容。
俩人一同去了残荷馆。
“我们去松柏斋看看!”李夫人道,叮咛眠月和遥月好生照顾李莞,带着安妈妈和冬菱去了松柏斋。
章太医看在眼里,想了想,道:“传闻昨晚常山王爷进宫给太后娘娘存候,叮嘱太后娘娘宫中的人要好好照顾娘娘的身材,切不成因为现在是夏季就让娘娘吹风,或是吃生冷的东西,还特别提到朝中某位大人的令媛,就是因为贪凉受了寒,成果一病不起,四周求医问药……常山王爷走了没一会儿,太后娘娘就下旨命我来给贵府的蜜斯看病,并且明天我回宫后,太后娘娘还特地召我去问了蜜斯的病情……”
安妈妈明白冬菱为甚么不敢收。
李夫人听到章太医说“耐久忧思郁结于心”时,脸上的心疼更甚。
安妈妈快步穿过花圃,内心倒是想,蜜斯长年吃药,残荷馆说不定就有五十年的人参,何不把寻芳叫来问问?不过夫人现在对蜜斯身边奉侍的人正在气头上,这话还是不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