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三人已经筹议好去处,魏家在承德有一处旧宅,多年未曾住人了,眼下最好是先去那边住下,再做决计。若翾脸上带着焦心,道:“我看到婶子家中有车有马,不瞒婶子,小妇人娘家是承德的,昨夜那伙强盗已经将小妇人的夫婿杀死,眼下小妇人只能逃到娘家去了,劳烦婶子借用一下车马,送我三人到承德去吧。”说着,就要跪下。
那农妇连连点头,“这个老身免得,老身这就筹办一些馍,你们路上吃,套上车马就走。”
弘历扶住身后的松树站定,“不准大动兵戈,不然传回宫里,叫皇额涅晓得了,定然是不准朕彻查此事的,暗中查访。”
吴书来见他沉着了些,忙道:“主子已经动手调查了,万岁爷放心,主子必然查明此事。”
梵华庵内。
若翾帮抱夏穿好衣裳,“婶子美意肠,情愿帮我们,我买了他们的车马,我们到承德去。”
涵养两日?她气苦,涵养两日,宫里那些人就晓得她的下落,又要来杀她了。“那伙贼人怕是贼心不死,我三人只要尽快跑了,才气逃过一劫,婶子千万不能和旁人提及此事,不然小妇人怕扳连婶子。”
苏青鸾焦心肠等候着天明,两个杀手,还放了火,如果连三个弱女子都杀不了,那不成了笑话。见紫萝出去,她忙迎上去,“如何?死了吗?”
吴书来正要回声,山下保卫的侍卫跑过来,扫袖跪下,“万岁爷,主子等在山下的树林里找到了打火石和火油。”
景仁宫内。
吴书来重重地给了那来回话的寺人一个耳光,腿肚子直颤抖,这下可糟了!要了性命了,这话如何回?跟万岁爷说令妃才出宫,就被烧死了!?单是想想这景象,就够叫人惊骇的了。他擦了擦额角流下的盗汗,一步挨着一步地进了养心殿。
若翾松了一口气,再三谢过那农妇,才回到屋内。
养心殿。
吴书来自知是拦不住弘历的了,忙命人筹办了车马,替弘历换上平常衣裳,一行人风驰电掣地赶往京郊。
紫萝惶恐地点头,“没有,给她们逃了,我们的人也死了,主子,现在可如何办啊?”
弘历皱眉看着吴书来,“你这是如何了?”
弘历嘴里说着不信,却在看到侍卫从废墟下挖出三具烧得不成人形的尸身时,顷刻崩塌。他想要翻开那覆着的白布,却被吴书来拦住,“万岁爷,主子,您可不能看这个啊,主子见了,烧得没人形了,为了大清江山,您可不能啊!”
她死了!
吴书来重重跪下,目光直愣愣的,“万岁爷,令主子······”
那农妇非常浑厚地在衣裳上擦了擦手,才接过镯子,“这···这如何美意义呢?那夫人另有甚么需求的,老身这就去办。”
抱夏面色泛白,固然衰弱至极,到底还是在二人的搀扶下,分开此处。
若翾感激地将手腕上翠汪汪的镯子褪下来,递到那大婶手里,“昨夜小妇人主仆三人碰到劫匪,多谢这位婶子收留,这个镯子请收下吧。”
紫萝领命而去,苏青鸾死死地握停止中的帕子,令妃,我就不信我除不掉你!
起火了?没能出来?弘历手劲一松,吴书来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倒在地上,顾不得咳嗽,他重重叩首,“万岁爷,千真万确,昨夜半夜里起的火,梵华庵没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