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邓子得了弘历的首肯,接着道:“嘉贵妃娘娘同纯贵妃娘娘来了储秀宫以后,将守在门外的阿梨同阿蓟女人支开,此事阿梨能够作证。”
吴书来哭丧着脸跪下,“主子们晓得令主子是至心待万岁爷好,到处替万岁爷全面,以是情愿听令主子的。您这几日不好好用膳,如果令主子在天上瞧见了,她内心该有多疼?”
吴书来弓身道:“主子已经着慎行司鞠问了九阿哥的乳母、储秀宫颐乐斋的两个宫女,一旦有了动静,主子会便可回禀万岁爷。”
弘历拿起朱批,“此贼孤负皇恩,比讷亲更叫朕不能容忍,着赐死!”
弘历行了礼,“该是儿子往寿康宫请皇额涅安才是,皇额涅本日如何到养心殿来了?”
弘历拿起筷子,只是一口,便觉喉头发紧,难以下咽,不对、全都不对,没了那股子暖和的感受,再甘旨、再邃密,也不过是倔强堆砌出来的食品,能充饥,却不能暖心。“九阿哥之死,你查得如何了?”
晚膳时分,苾芬携纯嘉二位贵妃往寿康宫服侍太后用膳,太后提及此事,仍有怒容,“哀产业真是不明白了,天子向来深谋远虑,已不是看不清大局的年青帝王,本日为了这个魏氏,当真是······”
苏青鸾忙道:“主子也觉着魏氏实在不当,也矜悯嘉贵妃mm。”
小邓子磕了个头,“回万岁爷话,除夕那日,申时二刻,主子往乾清宫用了家宴,于酉时回宫换衣,此时,九阿哥尚且睡着。酉时末,主子换衣已毕,天也将黑,主子便赶往重华宫听戏,戌时初刻,嘉贵妃娘娘同纯贵妃娘娘往储秀宫去了一趟······”
弘历摆摆手,“你接着说。”
弘历摆摆手,端起那碗冰糖燕窝粥,“也就只要她才敢这么擅做主张,你们倒也听她的。”
太后白了小邓子等人一眼,“许是这四个主子扯谎罢了。”
弘历攥紧了拳,如果当晚,他能及时发觉不当、他能如本日普通详确审判,她就不会死在外头,“皇额涅听完储秀宫主子的回话,想必也有几分明白了吧?”
弘历缓缓站起家,“既然皇额涅因九阿哥之事对令妃多有不满,儿子本日便将此事同皇额涅解释清楚,”他擦了擦面上的泪渍,“吴书来!”
太后正要说声好,却蓦地瞧见弘历脸上的暗淡颓唐,“魏氏害死天子的九阿哥,本是极刑,哀家看在天子的面子上,只是将其废黜,已然是格外恩宽了,现在殁了,是大清列祖列宗不能宽恕她,天子也不必再想着魏氏了!”
早就守着门口的吴书来递上一本折子,又挥了挥拂尘,畴前在储秀宫服侍的阿梨、小邓子等四人走了出去。
翌日,弘历才散朝回了养心殿,便瞧见太后端坐在明窗边上的坐炕上。
苾芬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不管旁人如何,太后娘娘同万岁爷须得一心才是。”
太后嘲笑一声,“你这魏氏的主子现在是说嘉贵妃这个亲娘害死了九阿哥,亦或是嘉贵妃这个亲娘看着纯贵妃害死了九阿哥?”
太后随即勃然大怒,“天子昏了头了,魏氏死得尴尬,给火烧死的人多么可怖,葬入皇陵,你也不怕搅了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哲悯皇贵妃的安宁。你要将魏氏葬入皇陵,除非当时哀家死了,阖上眼,不然你何时将她葬入皇陵,哀家便何时去寻先帝!”说完,在戴恩如的搀扶下,肝火冲冲地出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