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缓缓上了肩舆,“傅恒之事怕是成不了了,讷亲伴同查案?到底还是满人坐天下,汉人臣子嘛,总归不是最为信赖的,你二人也好自为之吧,莫要过于穷究此事,得过且过吧。”
人不忘本,她是服膺这四个字的,弘历浅笑,看着她手上的行动。
弘历嘲笑一声,“前些时候,朕免除了张爱卿御前行走之职分,但爱卿乃是朕之肱骨,张爱卿,朕记得你有一子,张若澄现任内阁侍读学士?”
弘历点头,“如此,自本日起,便由公子代行爱卿行御前行走,如有传话之事,便托付于他,如此于朕于爱卿,皆是两利。”
弘历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看着若翾脸红脖子粗地站在本身面前,“好了,好了,朕同你顽呢,不活力?”
若翾点头一笑,寻来了小被子盖在弘历身上,又命人在火盆上煨了奶茶,咕嘟嘟的声音伴着奶茶的香气,益发叫人感觉安稳。
万年茂身子一抖,瑟瑟缩缩地看了张廷玉一眼,只得硬着头皮道:“皇上贤明。”
若翾从吴书来手中接过感染过的石青色常服,又披上银鼠皮的褂子,才道:“得了,万岁爷快些去吧,皇后娘娘怕是等着呢。”
弘历回身,握了握她的手,方才拜别。
这语气!若翾一把推开弘历,“万岁爷别这个模样,教人瞧见不尊敬,快些起家吧,皇后娘娘那边摆了膳,派人传话来,请万岁爷去呢。”
万年茂、王安国等人一头雾水地对视一眼,“那教员之意是?”
弘历端坐于御座之上,“准奏。”
动静传到后宫,抱夏一头帮着若翾束发,一头道:“傅恒大人如果是以丢了差事,可就糟了。”
张廷玉虽老,却并不迟缓,贰心中苦笑一声,“微臣遵旨,皇上贤明。”
若翾将衣料放在梅花式小几上,“嘉妃娘娘见主子给七阿哥做的小衣裳都雅,就想着叫主子给八阿哥也做一件,里外里,主子要做两件衣裳。”
弘历皱眉,这才看到抱夏手中的物件,“这是做甚么?”
若翾倒了奶茶,亲身端来,“酉时三刻了,万岁爷该用晚晌了,您才起来,先热热地喝一碗奶茶开胃,再用膳吧。”说着,递到了弘历手边。
弘历这一觉睡得酣沉,虽是礼佛,但是朝政之事误不得,若翾有些心疼,直到晚膳时分才唤醒弘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