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暴风动员玉珠敲打着明窗上新安好的玻璃,吴书来惴惴地望向弘历,“···皇后娘娘没法,将令嫔娘娘关押于储秀宫正殿内,万岁爷,这事儿?”
别看画意平日里咋呼,这个时候也没了主张,她将已近昏迷的鄂歆妍半搂半抱揽在怀里,嚎哭出声。
弘历悄悄抚摩着腰间的香囊,阴冷的面色硬化,“朕记得前些时候外务府送来一个紫檀木的荷叶洗?”
见柏含香走了,世人亦一一分开,因重华宫与储秀宫不过百步之遥,若翾便没有乘坐步辇,同陆湘漪有说有笑地打着一把伞往回走。
吴书来纳罕,这和荷叶洗有何干系?但还是回声道:“回万岁爷话,恰是。”
林乃真前脚揣着这包药粉回了景仁宫,后脚太后的口谕便到了:常在林氏善体上意,深得哀家之心,着晋为朱紫,流水般的犒赏在鄂歆妍嫉恨的目光当中搬进了她的寝殿。
翌日,戴恩如将小小的一包药粉递给林乃真,向来呆板的面孔现在更是说不出的狠辣无情,将用法用量一一说清楚,他低声道:“拿好了,林常在,这但是您一步登天的绝好机遇。”
细细的雨丝飘落,打湿了若翾的发,她站在廊下,伸脱手感受着这一刻的清冷散逸,“罢了,这会子下雨了,如果雨势大起来,我们归去晚了,也不好,便在此处坐坐。”
林乃真按着太后的叮咛穿上一件碧色衣衫,望向菱花镜中的本身,神采刚毅。
主仆二人正说话间,瞧见一水碧色人影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若翾纳罕道:“那是谁?莫非也是同我们普通受不得里头喧哗之人。”
若翾最是不喜听戏的,若做常日消遣论,她更喜看书或是做些活计,如此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个时候,听着比台上戏文更加热烈的众妃讽刺讽刺,寻了个由头,便出了重华宫。
小岚子领命而去。
小岚子带着一众小寺人拿了几十把雨伞来,先是给了思齐、苏青鸾、苾芬、金翊、鄂歆妍五人,才按着挨次,给了若翾等人。
众妃站在重华宫门口,雨幕之下,远了望去,姹紫嫣红、尽态极妍,的确堪比邱十洲的美人图。
思齐给她们嚷得头昏,“将令嫔、陆朱紫软禁储秀宫,待本宫将此事回禀了万岁爷,再做实际!”说完,不由若翾、湘漪分辩,便命人将二人押送回了储秀宫。
柏含香接过伞,冷哼着睨了一脸对劲的鄂歆妍,撑着伞先行拜别。
思齐冷厉的目光当即望向若翾,“令嫔,这宫女说的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