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过了正月,却又下了一场雪,朔风卷着雪屑拍打着窗柩,白茫茫,晶晶亮地一片,屋内的火盆内不时收回荜拨之声,许禄同谨慎翼翼地候在一侧,捉摸不透这位新帝的心机。
永璘脚步轻巧地走进咸福宫,瞥见颙琰独个儿站着,便请了安,“拜见皇上。”
永瑆正有些惴惴,闻言忙道:“皇上请讲。”
颙琰头疼地揉着额角,畴前永璘一犯了错,皇阿玛要惩罚他,他就用这一招,先是痛哭流涕一番,再念着额涅,抱着皇阿玛的小腿哭,撒娇耍赖无所不消其极,直到最后皇阿玛都会被他闹得没法,只得扶着他的发顶感喟。
颙琰道:“永璂身为皇阿玛的第十二个儿子,倒是毫无封赐,虽是成年,却以阿哥之身葬了,朕想着能够追封永璂为贝勒,将十一哥的第四个儿子绵偲入嗣,将来,他能够袭爵。”
永瑆只得坐在一侧,“皇上命臣措置外务府事件,臣不成不经心,前些时候,皇上谕旨晋颖太妃为颖贵太妃,外务府已经择了谷旦,筹办好了晋封典礼,故而来向皇上禀报此事。”
颙琰的目光暗淡不明,“去请庆郡王到咸福宫议事。”
颙琰摸着永璘的头发,这个傻弟弟,他做兄长的总要宽恕,“你听话便是,哥哥总有哥哥的事理。”
永璘给他唬了一跳,自额涅去后,皇阿玛宽纵,兄长宠溺,从未有人如此骂他,大小伙子瞪着小老虎一样的眼睛,“臣弟受颖额涅扶养多年,为何?”
二.新帝
颙琰走到他面前,伸手扶起来,“你们都下去。”
颙琰捻动着碧玺佛珠,“我们皇室后辈袭爵向来是有嫡长则嫡长袭爵,其他的后辈或考封,或恩封,如十一哥身为皇子天然能够恩封,但是十一哥的后辈却只要宗子绵勤能够袭爵,遵循世袭罔替的法则,降为郡王,其他的后辈却不成。”
永瑆却不敢坐,只是站在一侧,“礼不成废,皇上贵为天子,自有威仪,臣不敢逾距。”
颙琰却未如同平常时候叫起,垂首看着本身这同胞兄弟,“朕传闻,你又在寿康宫颖太妃处坐了一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