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内心对本身说,镇北王府早就没了,早在十几年前,镇北王府被血洗的那一晚,就没有镇北王府了。
但是,苏遂昌与简王产生了狠恶的抵触。
但是,等了三天,缓兵没有到。
他现在只但愿君然不要出事。
在暗澹的烛火映托下,肌肤像白瓷般没有赤色。
他的声音中难掩晦涩,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里渐渐地浮起一丝哀伤,越来越浓。
封炎的身子绷得更紧了,脖颈间青筋时隐时现,脑海中闪现那两年在北境时的景象。
西北那边的粮草又断了。
“大哥……”封炎担忧地看着岑隐。
“破城才五天,另有很多线报没有及时传来,我现在所知也就这些了。”
如此谨慎,如此煞费苦心,申明这一回北燕所图甚大。
等七月初五,北燕人再次策动攻城时,灵武城已经将近到了粮尽援绝的境地,而十万北燕的救兵也到了三百里外,顶多再过三四天就会到达。
“破了灵武城后,北燕人没有再顺势追击,北燕大将隆庆就命令全军休整。”
一壶接着一壶。
这一刻,他不是岑隐,他仿佛又变成了北境的薛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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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虽险,可如果能成,就能让北燕大伤筋骨减缓北境的压力。
简王只能孤注一掷,命人悄悄出城,请调励氏城、华泉城的一万兵力在灵武山谷设伏,与灵武城一起前后夹攻攻城的十万北燕军。
天气一向阴沉沉的,直到夜幕落下,内里的院子里点起了一盏盏红色的灯笼。
氛围微冷。
北境人大多脾气开朗,爱笑爱唱,热忱好客。
以后,简王几次向邻近的励氏城、华泉城等城池要求粮草援助,被诸城以各种来由迟延。
他深吸了好几口,才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大哥,有君然的动静吗?”
氛围中蓦地多了几分冷意,夜风冷如刀锋,天井里那摇摆的竹影在夜晚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般。
在岑隐来之前,封炎就想过,灵武城破城必不是简王所失。
他走到窗边,没忙着说话,而是先点亮了窗边的一盏宫灯。
沉寂无声。
简王如何放心留下苏遂昌守灵武城,只能从明昊城调兵前去临夷城,却还是迟了一步,北燕人抢在他们之前攻占了临夷城。
简王和灵武城数以万计的百姓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封炎没再久留,一口气灌了一杯凉茶后,就仓促地分开了公主府。
东次间里,只留下封炎一人。
茗品馆中亦然。
“……”封炎只感觉心头有千言万语,最后甚么也说不出来。
实在简王是有机遇带领剩下的残兵撤出灵武城的,但是这满城的百姓走不了。
他悄悄地坐在窗边,神采怔怔地喝了一杯茶,又一杯茶……
茶社的老板一如平常地把封炎引去了西北角的小院子,上了茶后,就退下了。
“北燕被拦在灵武城一带数月,破城后,北燕人凶性大发,屠城三日。”
“临时还没有君然的动静,”岑隐轻声道,眸色更幽深了,“从现在发来的密报来看,君然该当不在灵武城。
那边的人就如同野草般,深深地扎根在北境这片泥土上,朝气勃勃。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岑隐一人的声音。
但是天时天时也抵不过“人反面”。
“从影卫的密报来看,现在的灵武城一带已是十室九空。”
他惨淡一笑。
以是简王挑选了搏命守城,最后以身殉城。
勇武大将军苏遂昌带领救兵到达北境后就帮手简王死守灵武城,但是城内粮草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