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大盛朝的端方,这新媳妇的嫁奁送进夫家后,是要摆在院子里供婆家的人旁观的。明天是季兰舟送嫁奁的日子,连李太夫人被请来帮手。
端木宪主动上前给李太夫人见礼,又说了一通“费事亲家”如此的好话,内心当然晓得李太夫人没事揽这些费事事上身,当然都是为了端木纭和端木绯。
不但是李太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几人,另有府中一众小辈,乃至那些后院的丫环婆子也都跑来看将来大少夫人的嫁奁。
北境原有镇北王府震慑北燕,北燕数十年不敢犯境,却让天子亲手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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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季兰舟除了家中有些财产,底子就是一无是处,性子绵软得好似个任人揉搓的包子,当年季兰舟寄人篱下住在王家时,就任人蹉跎。
端木绯笑吟吟地看着这对新人,唇角弯弯。
“岑……督主,你这是甚么意义?!”慕祐景眉头紧皱,不悦地反问道,声音因为冲动略显锋利。
他才刚开口,就被另一个阴柔的声音压了畴昔:“三皇子殿下。”
在世人灼灼的目光中,端木珩和季兰舟走到了真趣堂中,在全福人的指引下,先给端木宪叩首敬茶,收了封红;然后是给端木朝敬茶。
“岑督主说得是。”端木宪抢在慕祐景之前赶紧拥戴道。
她忍不住朝端木宪望了一眼,实在祖父的目光还是不错的!
她身边的杨旭尧微微皱眉。
一早,端木府的真趣堂就坐满了人,都是端木家的亲眷,也包含那些出嫁的姑奶奶以及姑爷和后代等等。
他与游君集面面相觑地互换了一个庞大的眼神,心有灵犀地都想到了镇北王薛祁渊。
天子一时也理不出个以是然来,点头应了。
端木宪只感觉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中,浑身高低彻骨得寒。
端木绮这回可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鞭炮烟花热烈到了半夜,以后就静了下来,进入夜的沉寂。
岑隐往前走了两步,不紧不慢地从暗影中走出,灯光照得他衣袍上的金线闪闪发亮。
端木绮只感觉世人的目光像千万根针一样刺在脸上,脸上火辣辣得疼。
小丫环见老太爷表情不错,就笑嘻嘻地又说了一句:“老太爷,方才和静县主的嫁奁已经送到了,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奁呢,都抬去了菡萏院了。”
小丫环差点就把端木绯的原话“您别瞎操心”说出了口,但总算还是及时扭了过来。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再这么下去,这个国度恐怕真的要毁灭了……
袁惟刚瞥了岑隐一眼,立即就噤声。
他负手而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慕祐景,神情还是那般悠然舒畅,仿佛这四周那种紧绷如满弦的氛围影响不到他分毫似的。
当端木绮与他四目对视时,内心俄然格登一下,被怔住了。
世人说谈笑笑,相互酬酢,相互话旧,好不热烈。
御书房里,很快就静了下来,只留下岑隐和御书房里奉侍的内侍还在内里。
但是端木家也不会委曲了季兰舟,婚礼办得昌大,而不豪华,反而透着一种世家的风采。
端木珩明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绣仙鹤的直裰,头发如常日里般束发为髻,腰系绣着荷花鲤鱼的锦带,丰神俊朗,端方雅逸,比之常日里单调的青袍蓝袍,多了几分喜气。
这个端木家早就家不立室!
端木缘只感觉幸灾乐祸,四夫人与五夫人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二房的好戏,归闲事不关己。
在天子如枭般的目光中,慕祐景更慌乱了,还想再为本身辩论:“父皇听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