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宫女嬷嬷看得出皇后表情不好,皆是垂首不语,噤若寒蝉。
大宫女兰卉赶紧回声,下去处事。
差事办好了,一众锦衣卫也就毫不沉沦地分开了,只留下那些老鸨、女人和客人们面面相觑,长舒了一口气。
程训离扬了扬眉,不无讽刺地说道:“本来遵循大盛律法办事就是肃除异己啊。”
“你……你……”承恩公声音微颤,气得嘴角直颤抖,“你敢?!”
游君集看端木宪这副洋洋对劲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
哼,他常日里与游君集下棋时输多赢少,那也不过是他更忙,没法像游君集这般花这么多心机在棋道上。
太祖天子时就定下朝廷官员不得狎妓的法规,但是自当今即位后,因为今上对下一贯“宽仁”,这条法规也就成了安排。
承恩公谢弘被带走的次日,吏部就获得了司礼监的一道号令,百花楼里抓到的几个官员全都按律夺了统统差事,永不再任,并责笞五十以儆效尤。
花魁这副娇媚动听的模样看得谢老爷心口一热,腰板挺得更直了,感觉本日可不能在美人跟前丢了人。
游君集眸子里掠过一道利芒,白子杀气腾腾地落下了。
“咣!咣!”
承恩公夫人进宫可不是为了戋戋几株人参,哭着又道:“皇后娘娘,岑隐一贯刁猾,心机深沉,大要上他打的是国公爷,这实际上,清楚就是在打皇后娘娘您的脸啊。”
端木宪和游君集在听到“承恩公”时,皆是一怔,然后心头雪亮,立即就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这一名仿佛是陈副将吧?”
游君集心中非常不屑,手里的白子重重地落在了榧木棋盘上,那清脆的落子声在这沉寂的夜晚分外清脆。
闻言,百花楼的老鸨、女人们以及客人中的那些布衣富商们顷刻就松了一口气,看来锦衣卫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花魁和老鸨立即就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
“我们百花楼翻开门做买卖,向来是本分守法,您是最清楚的……”风味犹存的老鸨也快步走了过来,对着花魁使了一个眼色。
等端木宪挥退了长随后,游君集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看这事应当是针对的承恩公吧。”锦衣卫带走的这五个官员,其他四人底子就微不敷道,独一的能够性也就是承恩公了。
承恩公夫人哭得脸花了,眼圈也红了,声音中有几分沙哑。
“谢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中间一个花魁模样的女子扭着腰肢朝中年男人走了畴昔。
端木宪气定神闲地又抿了口茶,茶盅里的茶水剩下不到一半了,他顺手在方几上敲了两下。
游君集本来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棋,也被端木宪的这一子惊住了,白子停顿在半空中。
“是,批示使。”几个锦衣卫齐声应道。
皇后又道:“本宫这里有几株百年人参,待会儿大嫂你拿归去,给大哥补补身子。”
游君集眸光幽深,唏嘘道:“皇后娘娘贤惠了这么多年,恰幸亏这个时候也犯了胡涂,被撺掇得和承恩公府一起瞎混闹。”
端木宪内心火气大,想也不想地就顺着直觉走了一步棋。
在青楼外张望的那些人见锦衣卫把人押走了,就纷繁的四散而去,仓促回府禀报。
错一步,很有能够就是满盘皆输,全部大盛如前朝般分崩离析,乃至于亡国!
他端木家的孙女还用别人家来多管闲事,呸!
这谢家啊,实在是难成大器,既没本领,又没眼色,竟然还敢在朝堂上兴风作浪,美满是不知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