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太夫人正要说甚么,就听内里模糊传来一阵短促的行动声,行动声越来越近,中间还异化着一些下人惶恐的声音:
安平似笑非笑地看着封太夫人,仿佛在说:你看我敢不敢?
本身的外孙女不能随便给人做妾,但是随便塞几个丫头给封炎,也能让端木绯这个臭丫头不好受。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封太夫人也不筹算再装模作样地对着端木绯摆甚么好神采了。
她明白了。
即便还没看到来人,她们也晓得这声音的仆人是谁。
安平也不消人请,就直接在窗边的一把花梨木圈椅上坐下了。
“绯儿,你过来。”安平笑吟吟地对着端木绯招了招手,端木绯立即灵巧地走到了安平身边,就像是安平的小尾巴似的。
封太夫人惊奇地挑眉,也没想到安平会俄然拜访。
封太夫人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几近捏碎了手里的紫檀木佛珠。
中间的江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眸色微深。
当礼亲王与新上任的京兆尹何于申走进屋子时,看到的就是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皆是神情庞大。
封太夫人眼神阴鸷冰冷,彷如一道利剑直刺而去。
内里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很快,就有一道着海棠红衣裙的倩影好似一道烈火般冲了出去,火线还跟着十几个身形高大的侍卫,一下子就把这屋子里挤得满满铛铛。
端木绯的答复也非常干脆:“不可。”
十九年前,自家儿子封预之尚安平时,她觉得安平是个好的,也但愿能借着安平让封家能够上一层楼,彼时,她这个婆母对她儿媳那是到处照顾,就差把她当祖宗供起来了。
这封家高低那个不知自打封驸马纳了平妻江氏后,安平长公主就再未曾踏足过封府,谁也没想到本日她竟然来了封府。
“长辈?”端木绯微微挑眉,放下了手里喝了一半的普洱茶,一本端庄地改正道,“封太夫人,阿炎的长辈只要安平长公主殿下。”
封太夫人双目微瞠,气笑了。
安平穿戴一件海棠红各处散绣牡丹花褙子,一头乌黑稠密的青丝挽了一个牡丹头,发髻间那灿烂夺目的珠宝发钗衬得她华贵高雅,刺眼夺目,一颦一笑之间透暴露一种天之骄女的矜贵与傲气。
封太夫人捏了捏手里的佛珠,只能主动问道:“端木四女人,你意下如何?”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几分傲然,只等着端木绯来求她,她才好借机提前提。
封太夫人越想越怒,越想越悔怨,当初,她就不该由着安平把封炎带去公主府。他们封家好好的一个嫡长孙,就被安平这贱人给养坏了!
封太夫人如何能够承诺,怒道:“不可!”
封太夫人眉头紧皱,一口气噎在胸口,硬声诘责道:“端木绯,你这话甚么意义?!”
封太夫人步步紧逼。
端木绯笑眯眯地说道:“很快就不是了。”
封太夫人想着,心底的挫败感消逝了很多,又打起精力来,下巴微抬地看着下首的端木绯,声音微冷。
“本宫要和离。”安平与封太夫人四目对视,神情安然地直言道,“今后阿炎归本宫。”
端木绯歪着小脸,唇角翘得更高了,“封家消受得起不起,和我有甚么干系?我要嫁的是安平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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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绯!”封太夫人气得直呼其名,脑筋里仿佛被火烧得的,烧得她明智全无,“你还未过门,就如此不孝,的确是大逆不道!连我这个长辈你都敢不认了?!这如果等你过门,你另有甚么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