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座里又静了下来。
见承恩公垂眸思考,江德深勾了勾唇,不动声色地发起道:“国公爷,不如我们合作,您意下如何?”
十一月的暮秋,劈面而来的秋风异化着丝丝寒意,吹得两个小女人的裙摆翩飞如蝶。
谢家能得封承恩公的这个爵位是因为他是皇后的兄长,是因为外戚,如果没有帝后分外开恩,这个爵位乃至不能传给他的儿子。
窗户外俄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锣声,下半场开端了。
承恩公皱了皱眉,没好气地沉声道:“江德深,你有甚么话就直说!别再与本公卖关子了!”
“……”
端木绯几人都没住楼上的目光,她们正乐滋滋地看着戏台上的驸马挨板子。
这但是天大的喜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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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愚不成及!江德深心中暗道,脸上始终是笑眯眯,捋着髯毛又道:“国公爷,总该记得十八年前的玄月初九到底产生了甚么吧?”
“国公爷……”幕僚俯身凑到了承恩公的耳边,以只要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许皇后当年是与长公主殿下同年有身的吧?月份也附近。”
看出承恩公的心动,江德深又适时地添了几根柴火,“国公爷,您想想,如果集江、谢两家之力,还怕不能把三皇子殿下弄上帝位吗?”
隔着一扇窗户,内里伶人的吟唱声是那么悠远。
端木绯微咬了下饱满的下唇,长翘稠密的眼睫半垂下来,在那如玉的脸颊上留下一片淡淡的暗影,神情怔怔。
承恩公游移了一瞬,又坐了归去,心道:他倒要看看江德深到底在耍甚么花腔。
“殿下说,她怀的孩子在十八年前的玄月初九那日就死了;殿下还说,她得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就养在膝下。”
待两个小女人给端木宪、端木珩与慕祐显一一见礼后,慕祐显才眉飞色舞地提及了正题:“军报上说,君然已经光复了灵武城。虎父无犬子,君然父子都是我大盛的名将!”
现在,曾经被称为伪帝的崇明帝才是正统,今上逼宫篡位的事,人尽皆知。
就在这时,内里俄然传来了一阵鼓噪声,路上的百姓遁藏到两边,混乱短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伴着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
“国公爷还不晓得吧?宁妃娘娘多病,太医说她已经撑不过几日了。”江德深沉声道。
“……”承恩公一头雾水地看看戏台又看看江德深。
江德深仿佛早推测承恩公会这么问,面不改色,毫不踌躇地答道:“天然是三皇子殿下。”
江德深合上了雅座的窗户,把内里的声音隔断在外,雅座里一下子温馨了很多。
“……”端木绯撇开视野,冷静地去拿点心吃,假装本身甚么也没看到。她明天承诺戚先生连着去女学上三天课已经够烦恼了,如果傻得承诺进宫的话,那不是接下来都睡不好觉了?!
女人们另有些意犹未尽,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去隔壁的酒楼吃了顿午膳,她们才各归各家。
“国公爷,您感觉如何样?”江德深指了指戏台的方向,笑吟吟地看着承恩公问道。
慕祐显穿了一件天蓝色柳叶纹直裰,就坐鄙人首的一把红木圈椅上,俊朗的面庞上神采飞扬,看来表情非常不错。
江德深放下茶盅,叹道:“更何况,今上没有立太子。”
“绯表妹……”涵星一脸期盼地看向了端木绯,乌黑的眼睛眨巴眨巴,想让端木绯陪她进宫住一段日子。
承恩公看着江德深手里的那杯茶,好一会儿都没动静,眸子里闪闪动烁,似有些许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