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承恩公府的大门就被“咚”地关上了,也把府外那一道道或切磋或讽刺或嬉笑或惊奇的目光隔断在门外。
这如果谢产业初再往宫里送一个谢家女,生下皇子,现在何至于还要搀扶别人的儿子,一会儿四皇子,一会儿三皇子,来回扭捏不定,让人看了笑话。
贺太夫人干咳了一声,接着道:“绯姐儿,你们祖母年纪也不小了,有个头痛脑热的也普通,我和你们舅母也是担忧她,才特地过来看看。”
岑隐悄悄地看着她的侧颜,她的眼角微微上挑,微微眯眼时,那纤长卷翘的睫毛垂下些许,覆在那乌黑敞亮的瞳孔上,让她的神采看来格外果断,果断,又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明丽。
唐氏和贺大夫人互看了一眼,皆是下认识地摇了点头。
待三人走到永禧堂的院子口,贺太夫人俄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朝屋子里的端木绯三人看了一眼,眼眸通俗庞大,似有甚么暗潮在涌动着。
腊月初十,由皇后提出,正式下旨给三皇子慕祐景和谢向菱赐了婚。固然天子还昏倒不醒,但是皇后感觉三皇子在长庆长公主府冲撞了谢向菱,两人肌肤相亲,他们母子如何也应当给人家女人一个交代。
只是这么看着她,岑隐就感觉心中一片安宁,就像是回到了好久好久之前……
固然端木绯看也没看唐氏,但是唐氏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神采有些生硬,胡乱地揉动手里的帕子。
贺太夫人抿了抿唇,自傲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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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各府固然没在皇后、谢家和江家人跟前多说甚么,但在背后早就群情得沸沸扬扬。
明显谢五女人甚么别的话也没说,但是看在谢向菱眼里,却感觉她这个五姐姐是在嘲笑她,谢向菱的神采阴沉得几近要滴出墨来。
唐氏脚下的步子缓了缓,眸中多了几分如有所思。不错,这浅显的男人尚且要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天子呢!
站在谢五女人火线的别的几位谢家女人神采奥妙,避开了视野,内心当然晓得五姐姐这是无妄之灾,被迁怒了。按端方,男方送了聘礼来,女方的家里人本来就该来看聘礼,五姐姐也只是陪她们一起来罢了。
谢向菱仿佛刹时被冻住了身子似的,僵立在了原地,瞳孔中越来通俗、阴冷,似是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现在封……慕炎的身份未明,端木家想来也还没想太多,但是今后端木家应当能想明白的。如果慕炎将来真的能……那么光靠端木绯一个想要绑住慕炎是不保险的。”
贺太夫人看着几步外的端木绯,圆盘脸上毫无恼意,反而笑得更暖和亲热了。
内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北风砭骨,贺家的嬷嬷赶紧给主子撑起了油纸伞。
她笑容满面地朝端木纭看去,那模样仿佛在说,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谢向菱狠狠地握着拳头,脸上火辣辣得疼,又羞又恼。她要嫁的是皇子,是将来的天子,但是她的聘礼竟然比浅显人家还要差,本日如果男方不是皇子,谢向菱已经令人把这些聘礼给丢出承恩公府了。
贺大夫人咬咬牙,只能临时忍下这口气。
贺太夫人本来就是趁着端木宪出门以及端木绯去了女学上课,才仓促赶来的,没想到端木纭和季兰舟这两个小贱人竟然油盐不进,更没想到端木绯竟然提早回府了。
“岑公子!”端木绯骑在飞翩的背上,抬手对着他挥了挥,飞翩也欢乐地甩了上马首,仿佛也在跟岑隐打号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