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该如何办?”
“孽子,他如何敢?”
少顷,苏青将一模一样的两张纸塞于信封中,交于铁头。
茶冷了又沏,沏了又冷,已是一夜的闲坐。宫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晓得如何了。
竟然有救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自远处飞奔而来,跑到苏子语跟儿前,下跪道:“三爷,侯爷叮咛速速带兵回营,皇上有救了。”
苏子语不语,眼中波光闪动,应在思忖如何清算眼下的烂摊子。
赵璟琰眼明手疾,揽手扶住,食指在她鼻下一探,稳了心神,道:“体力不支,我将她抱去内殿。”
英国公先是悄悄舒了口气,随即又添了一丝阴霾。
而一旁的杨锐面色越来越凝重,迟迟未有动静,是功德,还是好事。
苏子语看了他一眼,眸中透过一抹浅淡的和顺,“她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又如何能置之不睬。罢了,尽人事,看天命,老是要赌上一赌的。”
“尚未想好,待我与顾六商讨后,再作决计。你先把老太太送归去,让三位娘舅不必担忧。然后与李卓他们商讨一下,拿个主张出来。”
杨锐心中担忧,却不敢把话说出口。
正在摆布扭捏之时,他悄悄叹了声:“子语到底是可托的。”
殷黛眉只感觉一颗心七上八下,一贯文静得体的她,脸上有些失魂落魄,手中的帕子攥得死死的。
赵璟琰愣了半晌,嘲笑道:“胆量太大,看他们如何结束?对了,老二晓得不晓得?”
“天一亮,你亲身给大爷,二爷送去。”
言罢,人仓促而退。
“谨慎”
青莞抬眼,侧首打量半晌,强忍着胸口的疼痛,道:“无事。银针,定时拔针。”
赵璟琰暴露狐狸一样的笑意,“我筹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天子晕迷,宫里宫外如引弦待发的羽箭,他获得宫中密信,命他暗下早做筹办。
苏子语一脸如有所思的神采,半晌后,朗声道:“回营。”
苏青一掌控住铁头的手,一字一句道:“你的信可曾亲身送到老三手里。”
苏青手上一用力,粗砺的指枢纽根根清楚。
“完了!”苏青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失魂落魄。
苏青想了想,于案牍前坐下,提笔疾书。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须为苏家留后招。
未有旨意,擅自领兵进京……这但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这么大的动静,皇上醒来,必然瞒不住,这一下,可真是被英国公害死了。
英国公的书房里,通火透明,然房间里,只要殷九龄与殷黛眉父女俩。
“苏统领……”杨锐担忧唤道。
蒋弘文在他手里写了一个“殷”字。
六年前,天子偶染风寒,龙体微恙,钱宗方入宫请脉,称脉相无碍,用几副药便可。
“六蜜斯……”
“但是……”
铁头冲进书房,“回老爷,宫中传出动静,皇上有救!”
殷九龄面露难色,手心已凉透。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书房门被推开。
都甚么时候了,另有表情谈笑,杨锐只觉脚底升起一股寒气,半晌才道:“子语,趁着天未亮,还是早些拔军回营吧,说不定还能隐了去。”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令赵、蒋二人无变了神采。
龙颜大怒,伏尸千里。就在天子命令彻查太病院的同时,钱宗方一家便命丧火中。
他怕夜长梦多,当即手札一封给苏子语,又怕他按兵不动,遂让女儿附上几句情义绵绵的话。
青莞推开那只手,走到秦皇前面前,恭身福道:“皇后娘娘,约半个时候后,皇上会醒来。草民先歇息一会,身子弱,有些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