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江南,北风能冷到人的骨头里,大户人家此时早应当烧了碳盆取温,恰好顾府那头迟迟不送碳来。
青莞笑道:“岂用这么吃力。他闻得那些个催情香,这一早晨起码三五个,把他往怡红院里一扔,且随他去吧。”
“蜜斯,这是宋掌柜着人送来的。这二人均出了一万两银子,求蜜斯看病。”
“蜜斯,太便宜这个牲口了。”月娘忿忿道。
顾青芷杏眼一瞪,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起手甩了那婆子一个巴掌。
青莞料得半分不错。
田庄头把月娘往身上一背,走到后院当初寿王住的屋子。
那肥婆子低咕道:“跟个傻子有甚么好说的,郡主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春泥神采一变:“有人来了,蜜斯从速回屋。”
秋去冬来,气候垂垂冷了下来。
此时,月娘从床上爬起来,朝着那死猪一样的田庄头一通拳打脚踢后,又将屋里的几支香给点上了。
青莞早已端坐在榻上,见两人来,悄悄道:“既然他连我也算计上了,我倒不得不下个狠手,免得再有良家妇人给他坑了。”
话说那田庄头见寿王回京,又听闻六蜜斯抱病,内心窃喜不已,埋没的肮脏心机,便再也忍不住。
顾老爷和魏氏自知理亏,只能来个眼不见为净,缩在本身房里不露面,任由儿子媳妇折腾。
这日,青莞喝完最后一盏药,捻一颗酸梅含在嘴里,走到廊下逗弄两条大黑狗。
月黑风高。
看来这郡主重新掌家后,水涨船高,连底下的奴婢也都趾高气昂了起来,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陈平把顾府要入京的动静传到庄上,青莞淡淡一笑,统统都在她的料想当中。看来,她这个疯病,也要早些好了才行。
青莞这院里,算是完整的清净、安稳下来。
田庄头猫着腰钻进了院子,侧着耳朵听了半刻,见院子里一片沉寂,胆儿便肥了起来。
“无碍。”
青莞思忖半晌,笑道:“怕是那府里出了甚么事。若不然二姐定会催他们的。”
还真有那不怕死的,敢在她面前使下药这类阴招的。青莞心中嘲笑,不动声色的在春泥耳边低语几句,一一交代下去。
大黑狗一见她来,叫了两声。
顾青芷心中酸涩,这屋里冷成如许,六妹却还笑嘻嘻的说好,真真是……
青莞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咧着嘴傻笑:“好,好。”
外间的榻上,月娘和春泥伏在桌边。
刘嫂做好饭,头一个是给蜜斯尝。
屋子里香气扑鼻,田庄头浑不在乎,把月娘往床上一放顺手,就把本身的裤腰解下。
他特地往城里走了一趟,寻到城里的地痞地痞买下了蒙汗药,然后趁着送菜的间隙,把药倒进了盛水的大缸里。
正巧月娘端了药出去,听陈平如许说,也气恼道:“别说碳了,连上个月的月银都还没送来呢。”
“一个贱婢,敢在背后骂主子是傻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旁说是你,就是你家郡主,当着六妹的面,也不敢如此拿大。”
谁知那月娘底子不拿正眼瞧他,常日也只守着院子度日。田庄头寻不得动手的机遇,急得抓耳挠腮。情急之下,他想出了一条毒计。
刘嫂烧水做饭,向来只在那只大缸里舀水,她那里晓得水已被做人做了手脚。
月娘本年三十不到,未嫁女看着比旁的妇人年青很多。再加上她长得本来就好,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令田庄头垂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