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福仓猝冲进朱棣书房的门,边将字条递给朱棣边说道:“殿下,那葛诚公然是建文特工。方才他将这字条绑在信鸽的腿上,那信鸽正向南京方向飞去,被我射了下来。”朱棣接过字条,只见那字条上写着:“燕王府地下密室日夜打造兵器,燕王欲装疯迟延光阴,陛下宜速速脱手,以免后患。”朱棣再看那字条的落款,清清楚楚地写着“葛诚”二字,朱棣勃然大怒,拍案痛骂:“葛诚这吃里扒外的小人,本王待他不薄。他竟欲将本王密事上报建文。”朱高煦拔出佩剑便欲去杀了葛诚,道衍一把拉住朱高煦,说道:“郡王不成,当今之际,燕王殿下尚且要装疯迟延光阴。此时杀掉葛诚,引得建文警悟,岂不召来灭门之祸?何必因为小小葛诚而打草惊蛇,误了燕王殿下大事?我们既已晓得他葛诚是特工,便奥妙监督他,待机会成熟再要其性命岂不更好?”朱高煦忿忿不平,将宝剑放回鞘中,“他日我定要亲手杀了这吃里扒外的小人。”因而朱棣等人便临时留下了葛诚性命。
本日见朱棣几人闭门密谈,葛诚便在门外偷听,得知燕王装疯迟延时候之事,心中大惊,遂仓猝回到房中致书朱允炆,欲将密信飞鸽传书至都城。
朱棣这日在府中书房与道衍、张玉、朱能、邱福、高炽、高煦兄弟及马三保、马煜商讨起兵之事。马三保走上前来,“殿下,朝廷方才又抓走了王府的两名百户。”朱棣忧心忡忡,“建文每日都以燕王府有保护图谋不轨为由,来王府抓人,如此下去,本王起事的兵将岂不全被他建文抓走了。”张玉紧皱着双眉,说道:“不但如此,建文派都督宋忠驻守怀来,那宋忠日日来王府抽调保护守怀来。燕王府的保护不是被抓走就是被抽调,现在咱王府当中只剩下八百人了,幸亏这八百人都是末将精挑细选留下来的懦夫。”道衍紧闭着双目,缓缓说道:“不及一年,连削五王,建文妙手腕。建文步步紧逼,接下来建文必向殿下脱手。现现在三位王子皆已返回北平,殿下无了后患之忧,只待机会成熟起兵便好。”朱棣快步走到道衍身前,问道:“可现在机会尚不成熟,先生可有良策保住本王现在所剩的八百懦夫?道衍展开眼睛,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机会尚不成熟,殿下现在需求麻痹建文,迟延时候,保住王府这八百懦夫。体例倒有,只是……”朱棣见道衍吞吞吐吐,便说道:“只是如何?先生但讲无妨。”“只是要委曲殿下一番。敢问殿下,昔日孙膑受困魏国,是如何脱身的?”朱棣恍然大悟,“先生的意义是说,让本王装疯?”朱高煦听了此话,大喊道:“这如何使得?父王千尊之躯,怎能如此?”道衍并未理睬朱高煦,持续对朱棣说道:“殿下坐镇北平多年,本就根底深厚,颇得民气。一来,若殿下此时‘疯了’,天下人便认定是建文削藩,逼疯了燕王殿下,殿下便博得了民气,殿下他日再打出‘清君侧’的名号,便出师驰名了。二来,委曲殿下一番,却可为我们争夺时候,保住王府的八百懦夫。”朱棣思考了半晌,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为免得泄漏风声,此事不得对外人说。”不料这番对话却被偷潜伏门外的燕王府长史葛诚闻声了。
本来,早在朱允炆方才即位之时,燕王府长史葛诚奉朱棣之令赴南京奏事。朱允炆见是燕王府中的长史,便用心对其礼遇有加,欲打动葛诚,以便刺探燕王府中密事,葛诚跪倒在地,朱允炆赶快走上前去,扶起葛诚,说道:“葛长史一起驰驱,实在辛苦,快请坐。”因而朱允炆将葛诚拉到座椅边,葛诚天然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坐在了座椅上,朱允炆递给葛诚一杯茶,随即在葛诚身边坐下,说道:“葛长史自北平赶来,车马劳累,这杯茶当为葛长史拂尘洗尘。”葛诚接过茶,起家欲伸谢皇恩,朱允炆忙将葛诚按坐在坐椅上,“葛长史不必多礼,四皇叔乃是朕的亲叔父,你多年奉养四皇叔乃是有功之臣,还担不起这一杯御茶?”朱允炆说完顺手扯下本身腰间的玉佩递给葛诚,笑着说道:“平常之物,无不敷以彰显葛长史的功绩,这玉佩朕随身照顾多年,本日赠与葛长史了。”天子万金之躯,却如此礼遇本身,葛诚公然感激涕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陛下恕罪,罪臣葛诚有密事相报。”“葛长史何故自称罪臣?有何事相报?起来回话。”葛诚并未起家,仍旧跪在地上,说道:“燕王殿下早有反心,只是顾及燕王府的安危不敢轻举妄动。燕王殿下常与庆寿寺方丈道衍和尚府中密谈,听闻那道衍和尚初见燕王之时,便说要送燕王一顶‘白帽子’戴,这‘王’字之上,戴上一顶‘白’字之帽,陛下细细考虑。”朱允炆拍案而起,“大胆和尚,竟敢诽谤我皇家嫡亲。”葛诚跪走上前,“陛下,燕王若无此意,何故常与其密谈?”朱允炆从速诘问:“燕王此时可有起兵之资?兵器、甲胄、粮草都藏在那边?”“此事臣尚且不知,可臣既沐皇恩,便甘心万死以报陛下。待臣回到燕王府,便细细察看府中动静,将府中密事飞鸽传书至陛下。”朱允炆扶起葛诚,“葛长史真乃忠臣,不过葛长史此去定然万分艰险。”“能为陛下尽忠乃是臣之所幸。陛下仁爱慈柔,定能做千古明君,若能助陛下削除燕藩,肃除奸佞,臣即使百死又何妨?”朱允炆听了此话,赶快叮咛道:“袁公公,赏葛长史金绮衣一件。”葛诚得了御赐金绮衣心中更是感激,回到燕王府后,便时候留意府中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