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即位为帝,当即召来了黄子澄,问道:“先生可还记得昔日东角门之言?”黄子澄顿首答道:“不敢忘。”本来,朱允炆做皇太孙时,黄子澄为东宫伴读。一日朱允炆在东角门唉声感喟,黄子澄见状忙上前扣问。朱允炆说道:“诸叔藩王各拥重兵,且多有不逊。他日如有变端,如之何如?”黄子澄赶快安慰:“诸王保护兵,才足自守。倘有变,临以六师,谁可抵挡?汉七国非不强,可毕竟被朝廷所灭。”朱允炆心中欣喜了很多,拱手对黄子澄说道:“有先生在,我便放心了,今后端赖先生了。”自此以后朱允炆便视黄子澄为亲信。现在朱允炆即位为帝,还是顾忌这些拥兵自重的叔父们,因而便找来黄子澄商讨削藩之事。朱允炆又宣来齐泰共同商讨。齐泰说道:“陛下,现现在诸王以燕王为首,燕王坐镇北平,沿边士马皆由其节制,且屡立军功,很有声望,应先削掉燕王,以免后患。”黄子澄却不觉得然,“不成呀陛下,燕王气力最盛且勇猛善战,先削燕王绝非易事,应先削其羽翼,让其无人援助,再脱手削燕王。周、齐、湘、代、岷诸王,先帝在时,尚多犯警,削之驰名。今欲问罪,宜先问周王。周王乃是燕王同母之弟,削周王乃是剪燕王手足。若燕王起兵,周王定会主谋,此二王若反,其他藩王纷繁呼应,岂不又是一场八王之乱?依臣之见,应先削周王,去燕王亲兄弟,且前些光阴周王次子朱有爋向朝廷告发其父有犯警事,削之驰名啊。”朱允炆点点头,“黄太卿言之有理,令曹国公李景隆拘系周王。”因而曹国公李景隆调兵告急行至河南开封,包抄了周王府,拘系了周王朱橚一家,押至都城。朱允炆贬周王朱橚为庶人,不久,周王朱橚被徙云南。
回到北平的当夜,令仪悄声对朱棣说道:“殿下有惊无险,妾心中甚慰,但是朝廷既然有了撤除殿下的心机,殿下就不得不早做筹办。”“是啊,此次入皇宫,见父皇的病况,父皇恐怕光阴未几了。”令仪拿出一封手札,递到朱棣手中,“增寿密信,允炆对殿下甚为顾忌,怕就怕待允炆即位后对殿下更是倒霉。”朱棣翻开密信,嘲笑一声,“允炆那里是单单顾忌本王,诸多藩王恐怕他都不会善待,老十七带甲八万,革车六千,更有朵颜三卫马队,兵力之强绝非其他藩王能及,莫非他不顾忌?”朱棣看过了密信便将其递回令仪手中,令仪将那密信在烛火前边扑灭边说道:“秦、晋二王已殁,殿下现在便为藩王之首,老十七兵力再强,可年事尚轻。允炆定是将殿下视为最大劲敌。”朱棣略带伤感地说道:“生在帝王之产业真无法,亲叔侄也要相互算计着。”令仪扶着朱棣的肩膀,“如有来生,令仪愿与殿下做一对浅显伉俪。可此生殿下既已生在帝王之家,且有治国之才,为了咱燕王府千余条性命,为了殿下此生弘愿,请殿下早作筹算。”朱棣点点头,“那是天然,可不到万不得已,谁敢走那一步?咱燕王府可有千余条性命呢。”令仪叹了口气,“以防万一吧,免得待朝廷兵至,全府高低只能束手就擒。”朱棣扭头看了看令仪,拉起令仪的手,“我是庶出的皇子,母妃又是蒙古族女子,以是我从小就不得宠,自你嫁与我,便为我筹齐截切,为我劳心费心,没有过上一天安逸的日子,没有半分王妃的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了,本王对不住你。”令仪笑笑说道:“殿下何出此言,令仪此生最幸之事便是能与殿下结为伉俪。新婚之夜,妾便说过,与殿下结发为伉俪,便恩爱两不疑,非论繁华贫贱,都会存亡相随。殿下胸怀天下,且雄才大略,殿下才是诸皇子中最超卓的。殿下固然去做本身想做的事情,妾为夫君扫一室,殿下固然去扫天下。女子出嫁从夫,妾哪怕本身委曲,也会统统跟随殿下,妾会事事护得殿下全面。”朱棣感慨万千:“本王记得,新婚之夜的话,本王永久记得,这么多年来,你便是如此做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伉俪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