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兮将画沉色半晌便卷起来收好,交予一旁的薛柔手中,而薛柔倒是转手赠给昭容长公主。
孙氏固然失了方寸,可好歹也晓得杨氏的做法没错,她赶紧跪在杨氏身边不远处,也是不竭叩首,“臣妇也是,臣妇回府定当好好怒斥小女,还望长公主息怒……”
想也是,若她们府中有这么个宝贝疙瘩,怕是连当婢女都舍不得,又如何肯割爱与别人。
“此事与你无关,统统皆因她们寻事,你也无辜。”
鸿儒先生乃当代大儒,素有天下文人之师之称,他长年居于云州,极少外出,其言其形却能影响天下清流士子,就连当今陛下也对其奖饰不已,而鸿儒先生一手卓然画风更是让天下人尽皆奖饰,没想到这薛柔身边的婢女,竟然会是鸿儒先生的弟子!
冯氏睁大眼,而席间世人均是动容。
薛柔倒是点头,“话虽如此,但薛柔毕竟心中有愧,长公主如果以气坏身子,薛柔怕是不得心安。”
沐恩侯夫人更是掩嘴惊呼,“这画风竟是吴派之像,下笔超脱,笔锋若行云流水,随便几笔便勾画出红梅之色,薛女人,这芹兮女人的画风怎的这般像鸿儒先生,竟是承自吴派精华?”
长公主笑容渐盛,“甚好,没想到本日办了个赏梅宴,竟然能得鸿儒先生弟子之画,实乃不测之喜,薛柔,你这婢女让与本宫可好?”
林夫人赶紧敲着边鼓,“薛女人自谦了,女儿家习字本为修身养性,女子还是更重视闺阁礼教。”
席间诸人见长公主大怒,也不敢多言,一时寂静。
杨氏和孙氏闻言大赦,赶紧拉着自家女儿回了席后,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有了芹兮这幅画,席间氛围再次和谐起来,一众夫人围着芹兮这位鸿儒先生弟子不竭言语,而薛柔也成了世人想要交好之人,很多人纷繁向芹兮求画,言语间更是有想让芹兮入府为女先生教诲府中女儿之意,而之前被长公主斥责的薛家和孙家母女,倒是早已经被世人忘记在了脑后。
薛柔看着长公主仍面带怒容,而席间诸人也是惶惑,不由站起家朝着长公主施礼道:“长公主还且息怒,本日之事薛柔也有错误,不该和长辈置气扰了公主的宴席。”
“画的好!”冯氏大赞。
薛家也会是以受其缠累,本日长公主之语传出以后,薛家女子的名声便半分不剩。
取一桌案置于宴席正中心,纸墨一铺,芹兮走畴昔便提笔划了起来。
薛柔笑笑,“芹兮自幼习画,一手画意不输平常大师,芹兮,本日风景不错,你且去作画一副赠与长公主。”
这般作态,美满是奉迎着薛柔,四人掌内心都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