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愣了一愣,这才明白荀湛的意义是不需他再跑腿了,赶紧点头哈腰道,“是,多谢国舅爷。”
荀湛眼看跪在殿中的容婉,不由眯了眼睛,视野投放在她身上之时,却见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眸光松散,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圣上冷哼一声,却已容得容婉再说下去。
却只见这郎中摇了点头,“洛尚书的剑伤虽未刺进心脏,但却也伤到关键,如果这两日高热不退,夫人还是尽早筹办后事吧!”
应桃这才瞥见容婉,“回娘子,郎主俄然发了高烧不退,婢子遵夫人之命,去请郎中过来。”
一句比一句气愤,容婉蒲伏在地,果然,圣上的确是极厌鬼神之说的。
此举倒是让那两人愣了一愣,不过再看容婉也不过纤细如蚁,又能掀起甚么风波?
荀湛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投下的影子将容婉完整遮住,看了那内侍一眼,冷声道,“我恰好要出宫去,趁便带她一起吧。”
“娘,爹爹如何了?”她走上前,还见父亲的脸通红,很明显是高热不退。
容婉微微起家,跪直身子,这才又道,“如陛下所说,梦境之事,天然当不得真,可臣女是家父远亲女儿,家父如有事臣女心中天然感受不安,统统都只因,亲缘干系,血浓于水,天然有着非同普通的感到。”
“臣女不敢蒙骗陛下,还请陛下能听臣女辩白一二。”
她点头,“那便多谢公公了。”跟在内侍身后,便由他一步一步的领着。
圣上的气倒是消了大半,要晓得,他但是最腻烦那些鬼神之说,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胆量实在不小。
满屋子的人全数愣住,筹办后事对她们来讲无疑是一击响雷,重重砸在她们的心窝,容珺拉住容婉的手,有些懵懂道,“阿姐。”
却及不成闻的从上位处听到暗自一声微叹,却听圣上道,“退下吧。”
她先内侍回身,却见她身后五步之远,站着方才殿内里的人,她赶紧施礼道,“国舅爷。”
“郎中,我家夫主如何?”戚氏走到跟前,看着郎中的神采不由得揪了心。
过了半个时候,只听门外的脚步声仓促而来,应桃呈现在门口,对着屋浑家道,“郎中来了。”
她还是跪着,却直起家子,倒是瑟缩的看向圣上,“臣女在此事突发之前,做过几个类似的梦境,梦境当中家父一样遇害,是以待家父受命连夜办公之时,臣女心觉不安,便找了几个保护守住家父。”
她在殿外站了站,目睹一名内侍朝她走过来,尖尖的嗓音道,“娘子,这边出宫。”
此句话,便是以血亲为由,硬生生将方才所闪现的鬼神之象给扯碎了。
圣上风俗性的微眯了眯眼,这是打量人时用的行动,他看向容婉,跪在面前的小娘子虽是微微瑟缩,那脊背却还是挺直,面色固然惊骇,脸孔却还是清冷。
“郎中,开些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