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心跳微滞,撑船的节拍不免一乱,船身闲逛了些许。
端着青玉酒盏又喝一口,目光在碧波万顷的荷塘一扫,脑中忽的浮上一个主张,朝沈初寒浅浅一笑,“阿初,我有个喝酒的好体例,你要不要尝尝?”
“嗯。”她用浓厚的鼻音应一声,声音有几分哽咽,“我晓得。”
“抱愧,阿绾。”他低低道,将外袍脱下,垂了长睫,伸手替她披上,目光却不看她。面上神情在荷叶的暗影下有几分讳莫如深。
“等夺剑大会一结束,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事横亘在我们中间。”他斩钉截铁,神情亦是凝重。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捧起沈初寒滚烫的脸颊,直直凝睇着他双眸道,“阿初,我晓得你在想甚么。我并未是以事而怪过你,当时的我,对你早已情动。”
他要她从身到心,完完整全只属于本身一人。
宋清欢在沈初寒的搀扶下上了小舟。
宋清欢固执碧玉酒盏的手一顿,惊奇昂首,“这荷花酒,是你酿的?”
“我……”她凝眸望着沈初寒,张嘴想要说些甚么,却发明千言万语在沈初寒这份厚重的爱面前都显得过分惨白。
宋清欢身子还是绵软有力,半倚在船舷下娇娇喘着气,神情有几分怔忡。
胸前蓦地一凉,宋清欢脑中规复半晌复苏,本能地用手去掩,眼中一片水润迷蒙。
这个时候,慕白又不知从那边冒了出来,笑着朝两人行了个礼,“公子,殿下,午餐已备好,可要现在用餐?”
待她坐稳,沈初寒拿起竹篙一点,小舟便离了岸,荡荡悠悠朝荷塘深处驶去。
宋清欢伸手接过,将此中一片荷叶放在几上,另一片荷叶托在手中,用指尖将叶心捅破,使之与叶茎相通,然后端起青玉酒杯,缓缓往荷叶里注酒。
沈初寒心中痒痒,行动幅度一时大了些,小舟又摆布摇摆了几下。宋清欢小声惊呼一声,因身子被沈初寒箍在怀中,只得下认识用小手攥紧他胸前衣衿。
沈初寒爱极了她这般娇羞的模样,忍不住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中。
宋清欢觉得他不喜好吃这些小零嘴,闻言诧了一诧,方应一声,又剥了几颗放入他嘴中。
心底有温润的打动涌上。
轻风异化着水汽吹来,带来阵阵莲香,令民气旷神怡。
她晓得沈初寒在顾虑甚么。
“好。”宋清欢舒一口气,点头应了。
沈初寒彼时是暴戾敏感的性子,闻之大怒,竟……竟不顾本身的反对强要了本身。
荷香浓烈,两侧有富强的荷叶荷花探过来,拂过宋清欢绵软的身子,窸窸窣窣。夏季衣衫本就轻浮,拂过之处带起一阵酥麻。
彻夜,宿在这里……?
两人拾级而上。
“好啊。”宋清欢兴趣颇高,闻言欢畅应了。
好一派朗阔清然的气度。
宋清欢丁宁一声,红唇便被沈初寒含住,寒冷气味在她齿间舌尖展转缠绵。
沈初寒望去,“那处湖心亭,是夏季消暑之处。”
宋清欢看着他撑船时熟稔的模样,不由打趣,“堂堂一国丞相,今儿竟做起了这船夫的活计,如果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宋清欢听着他渐趋安稳的心跳,心底的躁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沉的放心。
沈初寒但是一国之相,全部凉国的支柱,凉国大半的朝政都是他在措置,除了国事,他本身要措置的事也是多如繁星。现在繁忙的环境下,他竟然还能抽出时候来为本身去学酿酒。
亭中四周有朱漆护栏,雕精彩斑纹,冷风带着水汽缓缓吹入,高阔通透,吹散了身上的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