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采药降魔》戏唱得是,一名羽士趁着蛤蟆精、蜘蛛精等在端阳中午退避时入山采药,五毒精得知后与羽士展开了一场狠恶的斗智斗法。最后,羽士终究以神符收得五毒精,按龙宫秘方炼药,普济天下。
戏一开锣,五毒打扮的寺人刚表态,顿时博得了一片喝采声。
此言一出,让半月前亲如姐妹的三人,顷刻间神采骤变。
佟妃见皇太后眼角闪着泪光,昂首惭愧的看了一眼目含伤感的玄烨,反握住太后的手强作欢颜,道:“太后,您快看!蜘蛛精被羽士困住了!”手指向戏台,声音蓦地一高。
却仍让玉玲吓得双腿一软,仓猝得伏地叩首不迭道:“太后恕罪,嫔妾该死!”
“扑哧”一声,皇太后听得笑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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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不快扶玉承诺起来!”佟妃最早反应过来,又怕玄烨指责玉玲,忙又从速道:“德珍,你代玉承诺跟上服侍!”语气略有焦心。
皇太后刚执起玉玲的手,一个醇厚清越的声音包含体贴肠响起:“皇额娘,如何了?”这道声音虽轻,却能穿过喧闹的戏曲声传到统统人耳中。
这出戏很长,当唱第二幕五毒斗羽士的时候,粽子及果品红樱桃、黑桑椹、八达杏等吃食,并午前刚浸了薄根的雄黄酒接踵盛上了几案。
皇太后又放开的玉玲手,指着玄烨直是点头在笑:“天子呀!你哟……”一时笑岔,半晌才收了笑容,又打趣道:“天子都亲口说了个个都好,本宫看着这一个二个也真是水灵灵的……”说着话,已侧目看向立在佟妃身后的德珍、福英二人。
佟妃目光和顺的凝睇了玄烨一眼,回眸看着皇太后温婉一笑,道:“皇嗣畅旺,大清才会畅旺。这六宫的女子都是皇上的人,臣妾身边的人自也是皇上的人。若她们能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臣妾都会感激她,更会将孩子视为己出。”
几近全部二楼观戏台的人,都被吸引住了移不开眼睛。
皇太后的眼眶微微泛红,拉着佟妃的手悄悄地拍了拍,欣然道:“你是好的,必然会给哀家得个好孙儿。”顿了顿,双唇嚅嚅颤抖,声音已是哽咽:“……像承祜一样的好孙儿……”
玉玲听得皇太后如许说,红了脸,羞羞答答地走向皇太后。
“如何回事?谁弄出这么大得动静?”与佟妃比邻而坐的皇太后,不悦地循声侧目。
玄烨见已如此,便也只好起家,向皇太后告了声退,又向太皇太后告了声退。
一声令下,锣鼓“锵锵”而响,扮成羽士、五毒精的南府寺人纷繁窜上戏台。
玉玲自初度承宠后,又在白日陪驾了两次,就再没有被招侍*寝。这会儿能有靠近玄烨的机遇,她自是大喜过望,强抑上面上忧色,俯身一拜:“嫔妾遵旨。”说完缓慢地抬眼看向佟妃,目中含喜。
皇太后是先帝的继后,也是太皇太后族侄孙女。人很年青,只要三十多岁罢了,但面貌浅显,身形微丰,不过一张圆润的脸上却有对暖和带笑的眼睛,使她即便是在不快的时候,也仍然是暖和和和的模样。
玄烨面不改色的笑迎着皇太后的目光。
佟妃似未发觉,只转眸凝向玄烨。
好像闻言愣了愣,才慢半拍地应下。
德珍毕竟还是一个小女人,目睹这出从没看过的戏剧,让因见到太皇太后的震惊,也被这戏的出色分了重视。
玄烨剑眉微蹙,看着地上的玉玲,正要叮咛摆布扶她起来。玉玲却已感到玄烨放在身上的目光,忙不迭满面惶恐地伏在地上,收缩在一起的身子瑟瑟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