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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德珍却犹记一句话――皇宫,最不需求的就是情!
德珍大震,心跳如雷。
玉玲又笑了,晶莹的泪珠却一滴一滴的落下,昏花了脸上的妆容,而她全然不在乎,只是说道:“珍儿姐姐,你是我在宫中最亲的人,我真的在乎你的设法。若这一次,玉玲伤了你的心,就请姐姐奉告玉玲,要如何才气挽回我们间的姐妹之情!”话说得潸然泪下,字字动听心弦。
叫真一想,她又怎会没有恋慕过,没有奢想过,只是比起这些,另有更令她渴求的……
“可不是,我当初看她就是福相。”一个小宫女接口悄声说:“传闻昨儿,德珍姐姐也在书房里,如何就……?”
福英屈膝福身,突破了这类沉默的对峙:“玉承诺,您能够另有话与德珍说,请容奴婢先行辞职。”
一个小寺人声音蓦地拔高,尖声叫道:“别说了,人来了!”
福英目睹玉玲眼眶泛红,她面露不忍,直言道:“现在身份有别,再用之前称呼,让人闻声了,对您和奴婢们都是不当,还望玉承诺谅解。”
玉玲赶紧一手扶起一人,焦心道:“二位姐姐,这是何为?”
来到贞顺斋不经通报,小宫女直接撩起竹帘,领了德珍和福英入内。
玉玲手上一空,笑容一时僵住,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声音错愕而绝望:“姐姐,你们……”
莫非就没有一丝恋慕与奢想?
“玉承诺!”余光忽见竹帘处有暗影闲逛,德珍赶紧大声打断玉玲的话。
福英眼睛紧紧盯着德珍,和顺一笑:“如许就好。不过先前真吓了跳,但也恭喜她了。”
德珍不动声色地挣开玉玲的手,退后一步,道:“玉承诺唤奴婢姐姐,可折煞了奴婢们。”
围在穿堂子前的一大群人,见走过来的人中正有德珍,立马神采难堪的噤声不语。许是有做贼心虚的感受,他们又推起了笑容上前号召。德珍权作不知,一一报以笑容回应,却只笑不语,端着刚洗濯过的盥洗等物什,就与福英独自向穿堂子走去。
“有劳带路。”与福英对视一眼,德珍代为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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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二人,然后冷静低头,悲怆一笑:“果然如此!今晨,姐姐们听娘娘说了,应当猜到玉玲是因胭脂花做药一事,才入了皇上的眼吧……”说时哽咽了下,抬开端,已是泪流满面:“可玉玲,也是昨晚去了承乾宫后晓得的,当时的景象,已容不得玉玲向皇上具以实告!”
说到这里,玉玲蓦地站起,盯着德珍一字一顿道:“若姐姐真不能谅解玉玲,那玉玲现在就去求见皇上,将这统统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
“……”
玉玲的话一说完,屋子一刹时鸦雀无声,似死水般的沉寂。
猛吸口气,德珍压下狠恶跳动的心扉,强迫平静,向玉玲慎重其事地一礼,道:“玉承诺既有鸿鹄之志,奴婢但愿您能青云直上!”铿锵有力的话一落,德珍当即又道:“请恕奴婢辞职。”
玉玲在屋正中的一张红木嵌云石圆桌旁坐下,笑嘻嘻地昂首道:“这下没人了吧?两位姐姐坐着说话就是。”烂漫天真模样,如同畴前普通。
刚出来,远远地就见六七个小寺人,抬着玉玲铺宫的各种玉器摆件走来。
一番说辞,让玉玲顿时重拾欢颜,向立在门口的小宫女,叮咛道:“去,给两位女人备些糕点。”
这一次,玉玲未再叫住她,德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