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珍仍不敢忽视,只想到青霞曾说,带病在主子身边当差为不敬,她忙回道:“昨晚玉玲伤处一向在疼,奴婢不敢阖眼去睡,能够就因为照顾了一夜,这会儿才有些面色不好。”
德珍舒了口气,随来时一样悄悄退下。
佟妃笑了笑,道:“你们是我身边靠近的人,对你们自要多几分照顾。”甫一说完,话锋蓦地一转,微蹙眉道:“你如何起的?神采这么不好,额头还冒着虚寒。”音量略高,却听不出喜怒。
文白杨外敷的药下得重,当晚玉玲生生地被疼醒,好不轻易安抚着她睡下,到了后半夜却又建议烧。德珍和福英自不敢去睡,几近一整夜就守着玉玲,不断地给她换水降温,直到天将亮二人才睡。
动机在脑海里盘桓,德珍摇了点头,轻步走到福英身后,一同安抚玉玲,不让本身再去多想。
也在这一刻,她终究明白了入宫之前,母亲为何老是感喟说,我的珍儿心性傲岸,到了宫里该如何是好。当时的她不觉得然,以为不过是“奴颜婢膝”的做人,在家中见很多了,她又怎会做不到?
*
看着面前一幕,德珍一时沉默了,心中却有个声音在问:若昨日的事并没有顺利处理,那一句“率性了”或“对不起”便能够揭过吗?
她是倒数第二个走入东次间的,手里捧着一只鎏金小痰盂。
青霞点头不语,回身走上丹墀石阶,向承乾殿殿门走去。
而她就捧着小痰盂,与世人一起静候佟妃用燕窝,然后在佟妃以温水漱口时,她双手高举小痰盂跪下。
德珍听了轻哼一声,又偏着身倒在榻上。
ps:快有事情产生,望新老书友多多支撑!感谢!
小宫女一问三不知,只说两刻钟后,让她们过承乾殿去。
福英缓慢地绑了辫子,顺手将辫子甩到背后,走到玉玲的床头坐下,和顺笑道:“玉玲mm,你早些好起来,也是要在主子身边当差的。”
见问不出甚么,德珍用一块碎银子,打发了小宫女,如有所思地关上门。
听到掷地有声的答复,青霞悄悄松了口气,道:“那好,跟我走吧。”
这个时候才卯月朔刻,太阳刚从东方冒了头,大地还灰蒙蒙的一片。在承乾宫的院子里,却早有七八个宫人拿着人高的扫帚晨扫,他们瞥见德珍、福英走来,一改平时的冷酷态度,都搁下各自的扫帚,纷繁向她二人施礼。
“喳!”德珍与福英对看一眼,二人异口同声回道。
德珍再深呼了一口气,眼里渐是一片腐败,随青霞恭候佟妃起家。
随之,福英又端着荷叶式漆红木盘走上前,佟妃拿起盘中的面巾在嘴角拭了下,再待福英端着木盘退回一旁后,她和颜悦色的笑问道:“玉玲好些了没?太医昨日看了如何说?”
梨树下,正立着一个穿淡绿袍子的宫女,走进一看,倒是青霞。
刚一回身,鲜明发明玉玲不知何时醒了,正不声不响地坐在床上看她,德珍不觉怔了怔,玉玲已冲她一笑:“真好!主子可算是让姐姐们去身边当差了。”说话间,眼睛已转向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