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由福及祸,当然也能由祸及福。而到了玄烨这里,恰好就是由祸及福,反操纵天灾之说,不但助玄烨一扫鼎新受阻,还能解他当下流言四起的燃眉之急,并且有助安定三藩之乱的势头。
德珍双唇轻抿,抿去唇角笑意,之前知是如此却不肯为之,现在真为之才知原是这般轻易。而后心随便动,让睫上的泪珠更加欲落未落,红晕也从脸上一向红至颈脖,乃至犹感耳根发烫,想来脸颊应当已经红透了吧。
玄烨目中沉痛一闪,清隽的面上不觉微冷,道:“都城塌毁大半,朝廷命官、命妇、兵士、苍存亡伤不计其数。”语气淡淡而平常,面上却腾起较着的紧绷,有紧咬牙关之感。
德珍滑头一笑,稍稍坐直了一些身子,道:“臣妾还记得皇上在臣妾面前,说过的独一一句关于朝政的事,便是感喟肃除旧制频频受阻。”说着神采忽而一片恍忽,眸中流转出忆往之色,“这还是臣妾误入西泽园外,偶尔遇见皇上的那一次。”
玄烨俄然伸手,抚抬起德珍酡红的脸颊,喃喃无声:“才子楚楚,我见犹怜。”
德珍欣喜一笑,好似因本身安慰了玄烨而欢畅,不由大胆笑道:“皇上如许体贴百姓,实乃万民之福,就连彼苍也有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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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今后,泪水垂垂止了,德珍停了低泣。
“死伤不计其数!?”似大受震惊,德珍经不住低呼出声。
如此密切,还是本日的第一次呈现,倒是一年前二人独处经常常有的。不知为何,德珍俄然不喜如许的密切,更喜方才玄烨的沉默相待。不过不去想这奇特的动机,德珍心下倒是大大的一松,然前面上转忧为喜,嗔了玄烨一眼,温言软语的不平道:“臣妾还在伤病中,皇上刚才竟如许吓臣妾!”
玄烨沉默不语,转而忽又一笑,笑容倒是深沉,道:“这是天灾不成顺从,但朕乃天子,自能处理这统统。”声音铿然有力,仿佛并未对德珍在说,而是一种宣布与誓词。
玄烨拥着德珍,只笑不语。
“臣妾失态,让皇上见笑了。”德珍倚回靠枕,赧然低头,尚未干的泪水,盈盈于睫。如许的神态,如许的细语,无一不是最能感动听的一面,特别具有打动男人的楚楚动听一面。
德珍心头一骇,感到手腕传来的碎骨般的疼痛,她即急中生智,眼中顷刻蓄起了点点泪光,错愕的语无伦次道:“臣妾不该口无遮拦的乱言,臣妾只是看着皇上面色怠倦,才想着说些让皇上宽解的事,臣妾……”一时词穷,面露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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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德珍抬头迷惑的看着玄烨。
“彼苍?”玄烨唇角好似拂过一丝调侃,顺着德珍的话问道:“如何说?”
公然,玄烨一双乌黑瞳孔,似转过一丝顾恤。
猜疑转眼即逝,德珍掀起视线,体贴的向玄烨凝睇去:“竟还要避震景山行宫,此次地动到底有多严峻?”
但是,后宫不成干政,同时作为一个女人,也不能一跃在男人的前面,特别是一个手握大权的男人,即便只是偶尔的一次也不成以。因而,德珍一番话说完,只温婉含笑的看着玄烨,全然不知她所言之重。
但是,玄烨还是目光一变,霍然抓住德珍的手腕,毫无顾恤的将德珍一拉,慑人的目光便在天涯的迫视德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