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玄烨突破了沉寂,上前撩开了床幔,在榻旁斜身坐下。
玄烨闻讯赶来时,一名太医帮手搭着轻纱为德珍看脉,一侧还稀有名太医侍立着低声会商。
文白杨重重叩首道:“请皇上治主子不敬之罪。但娘娘当年产后就未好生将养,现在又忧愁太重,腹中胎儿已是孱羸。若再不解心中忧愁,只怕娘娘将会滑胎。”
闻言,玄烨眉心一拧,目光扫向侍立在侧的一众太医。但是目光所过之处,无一不是错愕垂首。见之,不由冷冷一哼,重又看向文白杨道:“你可知德嫔何时会醒?”
德珍感到这位太医严峻到手都抖了一下,倒让她心中些许的严峻淡化了,只更加安静的等候文白杨表示。
出于料想以外的反应,让那太医愣了一下,随即愈发的惶恐道:“主子无能,不知德嫔娘娘何时醒来。”
果不其然,玄烨目光锋利的看了文白杨半晌,皱了皱眉,转头对正看脉的太医再次确认道:“德嫔怀|孕四个多月了?”
世人见是玄烨,忙要下跪叩首。玄烨手不耐烦的一挥,道了一声“免了”,人已及至床榻前,往床幔后恍惚的身影看了一眼,皱眉问道:“为何会俄然昏迷!?”
“朕晓得你醒了。”他蓦地道。
玄烨神采乌青。梁九功多么机警,立时喝道:“大胆!”
在他们眼中,德珍是有生养过的人,不成能不知本身有孕。并且众所周知德珍回宫不过两月,现在倒是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子。如此,这让他们不得不往偏处一想。再则德珍昏迷一事,他们至今未查出启事。可见此事到处透着猫腻,一个不慎,只怕他们将是难以幸免。
长久的思路间,满室世人接踵退了出去,只余玄烨单独鹄立榻旁。
却在此时,德珍微微睁眼,隔着床幔望了一眼文白杨恍惚而矗立的身影,而后冷静闭眼。
文白杨再次重重叩首,恭敬道:“主子谢皇上厚恩。”声音还是未变,倒是宠辱不惊
文白杨面不改色道:“主子所言句句失实,无半句子虚。”
很久,玄烨一向鹄立不语,只是凝睇着床幔。
此话一出,众太医当上面如死灰,一个个不成按捺的瑟瑟颤栗。
连同着德珍的心亦带了一丝颤抖,继而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安闲心中冷静说道:刘进忠该你出声提示了。
实在,以文白杨的官位及资格,皆无资格作为此次伴驾的太医。但是这些框框条条的事理,在权力的面前老是微乎其微。仰仗文白杨乃太病院左院判独子的身份,以及小许子在太病院看似偶然的一句奖饰,文白杨便成了伴驾南苑的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