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也来不及与之计气了,径直往屋内走了去,细心地看大夫的神采。见他正在给姜氏施针,她不由冒充惺惺地问:“可另有得治?”
郭氏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道:“真是笑话!你们染上天花,与我何由?!”
“说说吧!昨儿你让张嬷嬷传给我的话,是如何回事。”郭氏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撄宁笑着,暗自记下他的面貌。
姜氏也跪了下来,“感谢大嫂!大嫂拯救之恩,mm没齿不忘。”
且不说上一世,就是祖父身后的这三年,郭氏对她和母亲做的,也充足她用命来了偿了。
他长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丰富,皮肤略黑,乍看之下算不得都雅,细心去看倒也还耐看,团体来讲,是个浑厚诚恳的模样。
撄宁说的虽不切当,但却说在了点子上。莫非真的是卓太傅在地下看不过眼,给她托梦说了这些?若不是,她又如何晓得说是“大伯母害的”?这牛鬼蛇神的事,还真叫人不敢不信。
而就在此时,郭氏身披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来了。
“感谢大伯母,感谢大伯母!”撄宁故作感激地在地上连连叩了两个响头。
郭氏闷闷地“哼”了一声,倒是没有理睬。她迈开崇高的步子,不急不徐往屋外走了去。
“噢?”姚大夫半信半疑。
她分开后,撄宁方才从地上扶了母亲起来。望着郭氏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的嘴角,不自发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姚赋兴模糊猜到面前人怕是与姜氏和撄宁身上的毒有关的,立时露了一脸悲天悯人之态,轻摇了头道:“天花是极难医好的,尽人事,听天命罢!”
郭氏一进院子,听得张嬷嬷说为姜氏和撄宁请了大夫,顿时神采大变,厉声道:“混账!生的天花请大夫但是有效的?也不怕感染了别人!”
“敢问姚大夫家住那边?”撄宁问,“来日若要呈堂证供,姚大夫能够为我们做个证人?”
“姚大夫美意,我们心领了。”撄宁向他伏身拜了拜,“但求此事,莫要张扬。”